只不过她没什么时间和耐心再去与他周旋了,她必须快点想别的办法行动。
悻悻推开门出去的时候沈溪还在,魏璇见她站在门口便唤了她进去,吩咐道:“今晚别按时下班,七点半开公司的车送我去一趟时代广场,叫保镖跟着,九点来接。”
要不是她不会开车,怎么会连魏璇的行踪都打探不出来?或许魏璇换秘书正因为觉得她没用,被一个沈溪都比下去了!白纨素气得咬牙切齿。
更令她恼恨的是,那些能追踪魏璇的奇技淫巧,钟楚寰一样都不肯教她。
没技术,她还有头脑和人。喝酒打架收小弟,谁说没什么用了?
“耗子,我是你姐。”白纨素一出电梯门就打了个电话给管浩,“帮我跟踪一辆车。” 老先生终于现身了。这让连日来有几分忧心忡忡的魏璇精神为之一振, 但他当然也没打算带白纨素去见老先生。
白纨素是老先生安排到他身边的。他当然不希望他们之间做过什么交易,就算做过,那么她也最好与这些事情无关。
如果他身边迟早要有一个人,那么他也希望那个人是干净的人。
白纨素虽然和魏婉完全不一样, 如果把魏婉比作纯洁的白玫瑰, 带着一种因为被保护得完好而不设防、不染纤尘的美,那她就是全身带刺的野玫瑰。花娇艳,刺也生得又乱又长。但她身上的那种洁净, 是野性原始的纯真,是一切本能、一切欲/望绽放之后,绚烂不加掩饰的凛冽。
这样的女人温室里养不住。
“魏总,晚上好。”
老先生见魏璇一个人坐在密闭的大包间,灯光迷离打在面前的茶案上,案上已经放好了茶水和简单的小食,保镖和秘书都不在身边,便也吩咐刘宏:“你去外边等着吧, 盯着点儿,别让服务员随便进来。”
紧跟其后的刘宏便没进门, 而是留在了门外。
他摇晃着坐下, 叹了一口气。正巧也没有胃口,喝些清茶倒是好的。
“曲云通消失了。”老先生靠着椅背沉吟道,声音有些烦躁,也有些沙哑,“警察现在正在药厂里兴风作浪,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怕善育苑也坚持不了几天,很快就会被他们查个底朝天!”
曲云通这个怂包,偏偏在这时候选择藏起来,抛下工厂,说不定还想一跑了之。近几天鑫阳制药被警方控制,魏璇也很是担忧。毕竟他在鑫阳制药投了一笔钱,若是因此被牵扯,卫迅娱乐和他就都要遭大殃。
他当然不能主动出面找曲云通,只能干等着老先生出面。
魏璇面色略微凝重了些:“您没派人盯着点曲云通?”
“哼,我对他是何其信任。”老先生冷笑一声,面色铁青,“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果他想大难临头各自飞,那就大错特错了。”
魏璇第一次见到他不够从容的样子。通常他见魏璇都会选择亲自登门拜访,而今天的地方是他指定的,他自己经常光顾的会员制私密会所,可见他已经开始疑神疑鬼,担心这些地方不再安全了。
“第一,鑫阳制药厂里还藏着那么多东西,必须马上转移。”老先生低声道,“第二,那个买家一直在找我,甚至还威胁我。我可拿不出来那么多钱!”
鑫阳制药厂失火,变相欺负了买家,怪不得他近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魏璇知道老先生有的是钱。他的钱加起来可能比整个魏氏产业还要多,但为了掩饰其来源全变成了固定资产,关键时刻一分都拿不出来。挣了那么多不敢动的钱,就像养了一个碰不得的绝世美人一样,虽然表面光鲜,但终归又有什么意思?
他目光如炬,似乎从墨镜里透了出来,直直地盯视着魏璇的脸,“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要请你想办法了。”
魏璇沉下眸子,思索片刻:“我刚刚做了一大笔投资,也暂时没有那么多钱了。不过有什么能帮老先生的,您尽管讲。”
见他神情略显轻松,似乎心里早有些打算,老先生也放心了一点:“我需要一辆不会被查的车,把新的一批‘货’和原料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