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乐阳眨了眨眼,拍了拍松鼠的脑袋之后带着它一起去了沙发上,坐好之后摆出了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问道:“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陈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说,就算你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城北有块废地你总该知道吧?”
“嗯嗯,这个我知道,”黎乐阳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我爸上次回来的时候说那块地有开发价值,现在搞得跟垃圾场似的有点可惜了。不过那块地要开发起来也很棘手,因为有不少流浪汉还有农民工在那搭了铁皮屋,要清理起来很费劲的。”
“是啊,问题就出在这里了,”陈墨拍了下大腿,“祁大少爷看上那块地了,虽然还不清楚他要开发成什么,不过开发之前肯定先要把住在那里的人给清走的。”
傅信远摸着下巴说道:“我爸说,他们在那建的铁皮屋是违章建筑,那块地本来是政府的,所以政府如果出面清理的话,他们也无话可说。”
“所以,祁云晏买下那块地之后,让政府方面在一个月之内把住在那里的人都清走。”陈墨接着说道。
黎乐阳搓着松鼠的狗头问道:“然后呢?”
“虽然说是违章建筑,但是毕竟对那些人来说,那里就是他们的家。祁云晏虽然手腕强硬,倒也没那么绝情,所以一开始就拨了一笔钱,作为补偿金发给他们,”陈墨说道,“但是这笔钱经过办理这件事的人之手之后,分到他们手里的真实金额,就比当初祁云晏答应给他们的金额少了一半,经办人又咬死了说就拿到这么多,他们就不愿意了。”
“啊?”黎乐阳傻了眼,“那,这也不关祁云晏的事儿啊,这不是白白被人撞了吗?”
“我不是在追踪这件事嘛,我也觉得有点奇怪,”陈墨一脸费解地说道,“你想,城北那群人,一没钱二没权,就算拿到的补偿金只有约定好的一半,他们直接去找祁云晏也行啊,为什么要冒险做这种事呢?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说着,陈墨的表情就变得兴奋起来,“嘿嘿,这次我一定要好好查个清楚。”
黎乐阳抱紧了松鼠瑟瑟发抖:“墨墨你好兴奋哦。”简直兴奋得有些诡异。被撞的那位还在医院里生死不明呢,这里已经有个小记者准备为了这件事大展身手了。
说起来……祁云晏应该不会死吧?看他受的伤也不算严重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黎乐阳想起了祁云晏昏迷之前那个微妙的嫌弃的表情。算了算了,不过是萍水相逢搭了把手,明天去警察局做完笔录这事儿跟她就没关系了。
“对了墨墨,那个祁云晏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傅信远说陈墨以前说过祁云晏这个人,但是黎乐阳是真的没有印象了。听傅信远的话,祁云晏还让陈墨吃过瘪?难怪她听到这个名字都咬牙切齿的。
“祁云晏?”陈墨啃着烤鸡翅,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小说里的霸道总裁什么样他就是什么样。”
“狂狷邪魅?”黎乐阳也不是没看过总裁小说。
“那倒不至于,”陈墨不紧不慢地说道,“祁云晏人长得很帅,就是臭着张脸,为人冷酷,傲慢自大,不近人情——”
“你就是想说他坏话吧?”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黎乐阳准时到了警察局,跟周成联系过之后,就有一个警察带她进去做了笔录。黎乐阳第一次做笔录,本来以为会很快结束,但是警察问了不少问题,还反复确认,明明她只是路过,却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做好笔录。她确认过笔录的内容,然后签字按手印便准备离开,刚出门就听到了一道清朗的声音。
“请问是黎乐阳小姐吗?”
黎乐阳停住了脚步,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青年。这是个长得十分帅气的青年,身上带着一股令人眼前一亮的少年感,这个人看起来很阳光,脸上的笑容也很容易拉近跟陌生人的距离感。
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黎乐阳很有礼貌地回答道:“你好,我是黎乐阳,请问您是……?”
青年朝她敬了个礼:“不好意思,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裴鹤鸣,是祁云晏的助理,昨天跟您通电话的人那个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