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捡起这个小本子,看着上面明晃晃的“警察证”三个字,上面的樱花警徽真是想无视都不可能。
他和安室透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默,飞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将警察证放在安室透眼前的位置。
安室透的后脑勺滑落了一颗大大的冷汗,然后也装作平静地将警察证收走放回口袋中。
两个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现在深夜本就静悄悄的,整条道路上只有他们这一辆车,气氛不免得变得尴尬起来。
飞鸟这边淡定得很坦然,但是安室透那里就有些不安了,他可以推说这是他的警察朋友落在车上,咖啡厅的侍应生有个警察朋友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但是问题是他暗地里还有黑衣组织的干部这一层身份,他和警察有些联系的事情如果泄露出去,不就很容易知道他是卧底的事。
安室透偷偷地看了飞鸟一眼,飞鸟的表情很淡定,他知道飞鸟是个早熟聪明的少年,他不知道该不该为警察证是被飞鸟发现的感到庆幸,飞鸟看起来是很能保守秘密的人。
“飞鸟……”安室透斟酌着措辞。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飞鸟抢先一步回答道。
安室透在叫飞鸟的名字的时候,还在想着该说些什么,但是没有想到飞鸟先一步把他做出了选择,不过说这种话,看起来就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
他觉得他现在和飞鸟的情况就是,他知道飞鸟“知道了些什么”,而飞鸟也“知道他知道了些什么”,两个人就这么心照不宣。
安室透平时都带了好几副面具和人相处,清楚他真实身份的身边的人也只有风间裕也等为数不多的同僚,但是他们都是同事,关系亲密程度也有限。
但是飞鸟就不同了,他曾经把自己当作对方的长辈看待,但是相处后发现这个少年的成熟程度怕是比身边的大人还要深。
渐渐的,他就将飞鸟当成了忘年交。
现在让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小秘密,一方面会觉得有些忐忑,一方面又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亲近些了,这个想法虽然有些轻率,但却是他的真实想法。
“安室先生,我不小心知道了你的秘密,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话,我可以用我的秘密来交换。”
安室透惊讶地看向了飞鸟,飞鸟微笑着看着窗外路灯投进车内的光影,然后看向安室透,用可以称得上是轻松的语气说道:“我爸可能不是我爸,我七八岁的时候好像遭受过枪击。”
安室透的手又晃了一下,虽然他是能漂移到墙面上行驶的老司机,但是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在黑衣组织里多年来的血腥卧底生涯早已将他的承受能力磨炼得刀枪不入,但是他发现自己还有得学。
他记得飞鸟的父亲,那样的人就算是只见过一次面还是让他印象深刻,那个人就像是出鞘的华美冰冷的刀一样,就算是看惯了强悍人物的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不一般。
“安室先生是警察吧,抱歉,因为刚才警察证微微摊开,所以我看到了里面的照片,是曾经我们一起见义勇为时遇到的警察先生,对方对你很尊重,并且还故意和你装作不认识,做笔录时也给你开了后门,而且安室透先生几乎每天凌晨里出门,这可不是寻常咖啡厅侍应生的生活。”
“原来你这么早就怀疑了,不对,我们现在的重点不是你曾经遭受过枪击这种事吗?”
“而且我每次坐安室先生的副驾驶座位总觉得座位的高度和角度有调整过,配合男人、女人或者是小孩的身型,小孩子的话应该是柯南,女性的话姑且不论,男人的话倒是和那位警察的身高很契合。”
女性的话应该是贝尔摩德吧,榎本梓出门一般会使用店里的车,至今为止坐在他副驾驶位置的只有黑衣组织的高级干部贝尔摩德,他们也经常结伴出任务。
话说他一直觉得他的卧底事业干得挺好的,但却在眼前的少年面前露出这么多马脚?
总觉得有些挫败,安室透感觉自己的眼睛失去了高光,他的心情灰扑扑了几分钟后又迅速回神,说道:“等等,你说你曾经受过枪击的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