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听了皇帝的话后,不大理解她的想法:“比赛就该尽心尽力,不能懈怠。”
元乔没有再说话了,对于阿布的想法也没有特地去计较,一侧的元莞不去插话,布苏人的性子就是这样。
待管事将马牵来后,她摸摸马儿的脑袋,马就在她面前跪了下去,任由她抚摸,阿布出声道:“它肯定跑不快的。”
“无妨,郡主赢了也成。”元莞笑了笑,抬首看了一眼元乔。
元乔装作未曾看见,淡然地走去,也伸手摸了摸马的脑袋:“郡主赢了,想要些什么?”
一句要赏赐的话让阿布转了心思,不再惦记元莞的马了,她想了想,不知想要什么,目光就落在马身上,方才瞧得清楚,马场里有很多好马。
“我想要在这里选马。”
“可。”元乔颔首答应,手下抚摸马儿的动作温柔了些许,一旁的元莞趁着摸马肚子之际,凑到她耳畔:“那我赢了,你给我什么?”
凑得太近,光是喷来的呼吸就吓得元乔一跳,紧张地扫了一眼周遭,幸而无人敢看向她们这里。
她平静道:“你赢不了。”阿布郡主擅长骑马,元莞压根就不行。
元莞低声道:“换一个,那我输了,你给我什么?”
自古只有赢者才有彩头,哪里有输者厚脸皮要的,元乔不理她,淡然转身之际,听她道:“不若我输了,再送你一本诗词,可好?”
元乔脚步一颤,不可置信地回身看着她,周遭的人不懂发生何事,垂首不敢说话。
元莞大着胆子走近,笃定道:“我肯定会输的。”
本不在乎输赢的人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碍于众人都在,不好说话,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像看台走去。
夏日酷热,看台处有树荫挡着,上空又有砖瓦,元乔坐下后,亦有不少人走来。
朝臣来此观赏,亦有不少郎君下场去试马,马蹄飞扬,比起元莞阿布的马要高大许多,几人组成一队后就相继打马离开。
周晋被人拖来看马,见到皇帝身侧无人,走近前问安,又见皇帝不愿同人说话,就开口道:“陛下在看赛马?”
“阿布郡主与元莞在赛马,想来快回来了。”元乔道。
周晋笑着附和:“臣方才瞧见有几位小侯爷与世子赛马去了,以为陛下在看他们。”
皇帝登基几年,不提立皇夫之事,倒将几孩子召进宫,就像民间做继室的女子,未曾做妻子就要做母亲了。
难得的行宫避暑,勋贵们自然要在其中努力,得皇帝青睐,外戚的身份也很馋人,周家没有合适的儿郎,就没有参与进来,就被推过来试探皇帝的心意。
元乔懒散地掀了掀眼皮,看着远处骏马驰骋的几人,颔首道:“原来如此。”
四字而已,就没有再说话,周晋咬牙道:“陛下觉得谁会胜出?”
“看不出。”元乔不再看了。
周晋见皇帝无趣,又想不出什么话来,正犹豫之际,就见阿布郡主打马而来,后面远远地跟着元莞,顿觉见到救星。
阿布郡主远远地将元莞甩在身后,胜败已出。
阿布扬眉,冲着皇帝大声道:“陛下,我要去选马。”
皇帝也像是要拧眉,闻言后无奈地颔首:“去吧。”
待阿布离开后,元莞才回来,看着阿布离去的背影,揉了揉自己的右手腕,丢下马鞭走到元乔处,宫人奉上凉茶帕子。
她擦汗之际,周晋再度开口:“姑娘觉得方才的比赛中谁会赢?”
元莞饮茶之际,朝着远处看了一眼,眼尖地发现都是些城内俊俏的世家子弟,下意识就明白周晋的意思,笑回:“这倒看不出来,我只知我输了。”
说完之后,还朝着元乔看了一眼,得意洋洋。
元乔都不看她,低眸品茶,算着时辰也该回殿了,欲起身却看见周晋朝着元莞使眼色,似是有事。
元莞眯眼回视周晋,红扑扑的面上全是笑意:“这里风沙有些大,周大人的眼睛怕是进了沙子,不如回去休息?”
周晋无奈,暗道元莞不识趣,当着皇帝的面不好再说,叹了叹气,“臣无碍。”
元乔见两人之间似有猫腻,没有多问,起身就走。
皇帝来也匆匆,走也是匆忙。周晋等人目送她离开,直到没有影子,才同元莞道:“姑娘未曾明白我的意思?”
元莞作势不懂,“周大人是何意?”
周晋拉着她低声开口:“陛下年岁该纳皇夫,那些小侯爷与世子恰好合适。”
元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场内的郎君们依旧在追逐,衣袂翻飞,姿态挺直,远远一看,各个都是好手。
“周大人又未曾明言,我哪里晓得,再者你就眨眨眼,未曾事先同我说。”元莞装作不明白,将责任都推还给周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