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给她开门,肯定是因为睡熟了。可是她都叫了他很久,还一直拍门,夫君就算睡得再熟,听见动静也该醒了。
夫君肯定不会丢下她,可是夫君这么久没有动静,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夫君在房里出事了!
沈纵在屋内看着门外明芙蹲坐着的背影,心烦意乱。想起那日明芙递给他和离书时决绝的眼神,面色冷了几分,明芙想要离开他,他早就是明芙不要的人了。
可明芙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每日睡时一定要窝在他怀里,趁他睡着了会偷亲他,早晨起来他的手臂一定被她扣得牢牢的。那双眼里只有对他满满的爱意……
罢了。
今夜风大,她身体本就不好,这么坐着易感风寒,还是换个天气好点的日子再锁门,今晚就让她进来吧。
沈纵就这么自己说服了自己,走到门边,拿出钥匙解锁。
明芙坐在门边,越想越觉得沈纵是出事了,否则为什么她怎么叫都叫不应?她从前在越州常听医馆的老大夫说操劳的人容易患心疾脑疾。
这病耽误不得,送医及时还有的救,若是晚了,轻则瘫痪重则暴毙。从前街头卖猪肉的胖子,就是操劳过度一下晕了过去,幸好他家婆娘送医及时,才捡回一条命。
夫君为了国事日夜操劳,万一身体出了什么岔子,晕在房里该怎么办?
没办法,她只有撞门了!
明芙急忙跑到隔壁屋,搬了凳子过来,抄起凳子往门上砸:“夫君,阿芙来救你了!”
然而就在明芙抄起凳子砸过去的那一瞬,沈纵把门锁解了,打开了门。
“砰”……
凳脚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沈纵脑门上。突然被砸,沈纵丝毫没有防备,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夫君!”明芙丢掉凳子,扑过去抱住沈纵,泪眼婆娑,“阿芙以为你一直没回应,是在里面出事了,才想砸开门救你!”
呜呜呜呜怎么办?夫君本来没事的,被她砸晕了。
沈纵两眼放空:“叫……太……医……”
失去意识前一刻,沈纵想,他这辈子再也不敢把小祖宗锁门外了。下场太惨了!
太医闻讯,急忙赶来。幸好明芙手臂细力气小,沈纵的脑袋只肿了个包,没什么大碍,只需好好休息便能缓解晕眩之感。
沈纵从迷糊状态清醒过来时,头正枕在明芙膝盖上。明芙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拿着煮熟的鸡蛋给他脑门消肿。见他醒了,露出欣喜的笑:“夫君,你醒了。”
明芙的脸由模糊变清晰,沈纵抬手抹掉明芙脸上的泪痕:“别哭了。”
明芙咬牙忍住眼泪:“是阿芙不好,不该冒冒失失砸门。”
沈纵别过头不看她:“是我不好。”明知你会过来,却锁了门。
揉完肿块,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休息。沈纵闭着眼睛,平躺着睡觉。明芙躺在侧边,盯着他的侧脸,听着他平稳的呼吸。
床边点了盏小灯,暖光透过床帐洒在沈纵脸上,明芙伸手戳了戳沈纵的脸颊,见他没动静,胆子大了起来,挪到沈纵身边,轻轻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亲:“夫君,阿芙好爱你。”
明芙亲了一口,食髓知味,又贴着他的唇碾了一番。亲完偷笑了一下,伸手抱住沈纵,一脸心满意足,心想她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夫君。
夫君的眼睛星样灿烂,夫君的嘴巴柔软香甜,夫君的脖子细长光洁,夫君的……
明芙咽了咽口水,眼神一点点迷离发散,手微微向前挑开沈纵衣领,企图向里面探去。
忽然她不安分的手被沈纵捉住,他盯着明芙道:“你想做什么?”
明芙吓了一跳,心虚地小声道:“夫君,你……你怎么醒了?”
沈纵眠浅,明芙偷亲他脸那会儿,他便醒了,在明芙咬他唇瓣的时候,想起明芙写的那封要把他吃干抹净的信,醒了个彻底。
果然没一会儿,明芙就有了动作。沈纵立刻抵住明芙双手。
明芙双手被抓得动弹不得,红着脸咬着下唇:“阿芙没、没想做什么,就、就只是想亲一下夫君……”
沈纵:“真的?”刚刚可不止亲了一下。
明芙点点头,夫君刚受了伤,她不敢乱来。
沈纵哼笑了声:“你留给我的信上可不是这么写的。”
“芙蓉、嘴巴、粽子,你是在暗示我,你想把我吃干抹净吗?嗯?”
“没有……”明芙手挣脱不开,欲哭无泪,她明明画的就是想亲亲夫君而已。
“没有?”沈纵直直盯着她,“那你为何要扯我的寝衣?”
明芙脸欲滴血,死死咬着唇不说话。夫君今日被她砸伤了头不可以做那个事,可她还是偷偷对夫君做了不安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