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见蹙眉,宗像礼司这种总是看透一切的表情,才是最让人不舒服的。
这种东西……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从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开始,总是莫名其妙的心悸,原本完整的记忆被谁硬生生地打碎,他无措地站在满地的记忆碎渣里,无所适从。
应当记住的,却被狠狠地从心中剜去。
滴答——
滴答——
源源不断的血液争先恐后地从伤口涌出,粘稠的,暗红色的血液化为丝线,将伏见层层叠叠地缠缚。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而已,虽说这件事情对于你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宗像礼司就如他所说的,也没再打算说什么,就在伏见准备离开,手已经搭上门把手时,又听见了宗像礼司的声音。
“星宫诗织,她的名字是这个对么?”
原本虚虚地搭着门把手的手陡然收紧,清瘦的手背因用力而青筋突起,他没有回过身,而是半低着头,任由略长的发丝扫过眉眼。
幽蓝色的眼眸,晦暗不明得如同被黑夜吞噬的海洋。
对于伏见的沉默,宗像礼司早有预料,目光转移到手边的小盒子上,只有他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一对戒指。
曾经的宗像礼司怀疑时常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出现了问题,隐约朦胧的回忆被迷雾氤氲,他只记得,有她的存在。
是她的存在。
但她到底是谁……?
直到经由伏见猿比古,看到那个名字的一刹那,所有模糊的,被否定的回忆,就这么在他的脑中展开。
——星宫诗织
那枚戒指的主人,与此同时,也是他曾经的未婚妻。
“砰——!”
没有任何回答伏见猿比古面无表情地拉开门,门被重重地合上。
走在回办公区的路上,手被紧攥成拳。
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凭借他对宗像礼司的了解,他显然发现了什么,但更为糟糕的还可能是,他更因此被勾起了好奇心。
走到半路,他陡然停住,站在原地,回过身看向刚刚离开的办公室门口,紧绷的唇,一边嘴角缓缓上扬,扯出了个临界于病态的笑容。
但是,那又怎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
好
大家一起病
病病的真好吃(意识混乱)
想要评论(超大声)缓步走在绫辻行人身后的星宫诗织注意力早已从突然出现的条野采菊身上转移到了究竟是谁通风报信这一问题上。
能够调动“猎犬”, 或者说能够拥有“猎犬”的信任,光是这两个条件就足以筛去不少的人选,因此范围被极大地缩小, 问题的答案也指向了某个她不愿面对的方向, 手机屏幕因为信息的弹出而跳亮, 手机锁屏壁纸被模糊, 却还是能辨别出照片中的波子汽水,干净又剔透, 仿佛不含一丝杂质。
尽管成功把绫辻行人成功地逮捕,沉默下来的条野采菊笑意反而隐去,确切地说是,那层用于伪装的笑容面具被主人毫不在意地撤去,于是他冷锐的内里也被掀开一角, 透出刺骨的寒意。
好在列车上并没有多少人,三人找了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坐下, 绫辻行人先行入座,坐在靠窗的位置,剩下星宫诗织和条野采菊站在原地。
“那么,星宫小姐要坐在哪里呢?”条野采菊问。
从条野采菊出现的那一刻开始, 他就在不断地逼迫她做出选择, 不,或者说,游戏进行到现在,星宫诗织已经在有形或是无形中被迫地做出了许多的选择。
尽管这是全息游戏, 没有传统恋爱游戏的游戏选项, 但本质上没有任何的改变,只不过那些选项都被隐藏在了对话里。
就譬如现在, 星宫诗织又意识到了摆在自己面前的选择,不过,做出这个决定并不需要多少的犹豫。
在绫辻行人和条野采菊面前,星宫诗织的天平已经隐隐约约地向某一方倾斜。
“坐在这里就可以了,条野先生应该不会介意吧?”说着,她坐在绫辻行人的身侧,抬头表情里看不出任何一丁点的不好意思,“只不过是座位的问题……”
“不会介意,星宫小姐放心吧,被‘猎犬’逮捕的人,可没有逃跑的先例。”
列车发动,就在灿烂到几乎刺目的阳光笼罩下,这辆列车以平缓地速度驶向横滨。
与来时的心情截然不同,想必绫辻行人也有一瞬间会这么想的吧。
在静谧的环境下,星宫诗织仔细地将自己之前的言行举止捋了一遍。
啊……当时好像是有点过分激动了。
原本以为自己不会是这么情绪化的人,但在目睹绫辻行人即将被逮捕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明明处于异能特务科监视下许久的绫辻行人早该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