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晗晗回头看她,神情奇怪,“你嫉妒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现在才发现?”
谭秀酝酿满了腔愤慨不平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商晗晗把谭秀带回家里,和外公外婆说了句这是她同学,要来家里住几天。
外公现在已经不怎么管她交同性朋友了,客气的招呼了谭秀一声:“你就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就行,不用跟我们拘束。”
商晗晗带谭秀到主人房旁边的那栋专门招待客人的副楼。
在一楼客卧门口,商晗晗才对谭秀说:“其实你真没必要嫉妒我,按你自己的出身,你能做到像现在这样,已经是大多数人都羡慕的对象了。人不要和别人比,跟自己比,每到一个新的阶段,都比过去的自己好,就可以了。”
谭秀面露嘲讽:“站在这么奢华的房子里,你跟我说这话,不觉得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吗?”
“我高中什么样,你也知道。那时候你和班上其他同学一样,不都看不起我吗?”
商晗晗笑了一下。
高中那三年,除了和陆嚣相关的记忆外,其余的都不算愉快,都是她不愿意想起来的。
但现在再提起,她心中却隐约有了一种释然的轻松感。
“我那时再自卑,但也从没有想过要去和别人比。我觉得自己胖,那就
去减肥,觉得自己丑,就去学化妆改变穿衣品味培养气质。我这些年为了改变自己,做出多少努力,说出来只怕你也听不进去,你只看得见我现在光鲜亮丽,哪里都压你一筹。”
商晗晗说:“你要是眼里一直都只盯着我,这辈子你都会活着我的阴影里。”
谭秀垂下眼帘,遮去眼中晦暗:“有一点你说错了,高中的时候,我就很嫉妒你。”
嫉妒她明明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却换是能被陆嚣喜欢。
商晗晗一怔。
心里压了多年的大石头,像是风化了一样,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语气轻松地说:“你好好休息吧,昨晚到现在,你应该没怎么休息过。换洗的衣服,等会我会让家里保姆给你送过来。”
说完,商晗晗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说了一句:“刚刚在陆嚣家,我是故意当你不存在的,喂你满嘴狗粮,你气不气?”
谭秀面无表情地进客卧,“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门。
***
陆嚣在商晗晗和谭秀走后,就给萧绫打了电话,问程斐然能不能快点出来。
萧绫疑惑问他:“你这么想让他出来,你俩不是情敌吗?”
“是情敌啊。”陆嚣胡诌八扯,“现在我老婆被谭秀拐走了,没办法,我只能盼着程斐然快点出来,让他和谭秀互相祸害,好把我老婆换我。”
“别贫。”萧绫轻斥一声,“正经点说话。”
“我是觉得谭秀跟着程斐然更安全点。”陆嚣清了清嗓子,认真提出自己的意见:“红鹰既然不打算让我开发布会澄清真相平息网上的舆论,那谭秀就没有理由跟着我了。她和程斐然关系匪浅,两人住一起也更合理,总不能让她住在闻家,把其他人又牵扯进来。”
“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萧绫说,“伍强那边要求我等舒雪出来,跟着她一起进组,盯着她安分把献礼剧的戏份拍完,我抽不开身来照顾你们。让谭秀跟着程斐然确实更方便,你放心吧,程斐然明天就出来,到时候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
第二天,厉雅早早去接程斐然。
在看守所里待了两天,程斐然从一只随时都想散发自己雄性魅力的骚包公孔雀,变成一块
蔫巴巴的咸菜干。
他见到厉雅,脸黑得跟锅底一样:“我以为你今天是不敢出现在我面前的。”
厉雅挑了下眉,像是在问她为什么不敢出现。
“把脏水往自己老板头上泼,你这样的员工我第一次见。”程斐然气笑,“就不怕我把你开了?”
原来是为这个。厉雅笑笑:“程总,我用这个方法把您摘出来了,虽然让您的名声有一点点受损。可现在您至少没有任何麻烦了。”
程斐然盯着她:“……那我换得谢谢你?”
厉雅抿着唇,含蓄道:“不客气,为老板分忧解难,是我的分内职责。”
程斐然:“……”
气归气,但厉雅确实说得不错,他现在确实跟谭秀撇清了关系,可以继续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程斐然上了车,正盘算着自己要去哪里吃饭玩乐一番,好去去这两天在看守所里招来的晦气。
电话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程斐然第一反应就是不想接。
总觉得是什么威胁他安全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