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他人时,她心里会很欢喜,但他对她说的话,却总让人很伤心,他所说的话虽字字不带脏字,但她并不傻,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永远都是在推拒于她,厌恶于她。
而和陈明州在一起之时,这人虽口中所说的话都不大好听,但细细想来,却大多都是在为她着想,与他互怼的时候,也会莫名觉着高兴。
心里总是暖暖的,满满的。
而不是,和沈昀卿在一起一般,总是觉着寒冷,和各种患得患失,她那时总想讨得沈昀卿的欢喜,但三年下来,却是什么也没有得到。
似乎,那人好像又更是厌恶于她了......
“在爷跟前,你在想什么呢?”瞧着顾月儿失神的模样,陈明州手指从她的额头一点一点儿的移到她小巧精致的鼻尖上。
有些痒痒的......
感觉到陈明州的动作后,顾月儿很快从思绪中抽身出来,她纤手抬起,轻轻拂去他的手指。
“没想什么......以后要玩就玩你自己的鼻子,很痒哎!”
“就是故意的......叫你下回再在我跟前走神来着。”
“你......”
“以后出门,记得将珍珠带着。”
“嗯,我知道了。”
......
几日的功夫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上元佳节这日。
这几日来,采兰几次询问顾月儿的意思,她都表示外面太冷,不想出门,想起那日顾怜的话,采兰不敢表现的太过,引起顾月儿的怀疑。
而且,从来到了侯府之后,顾月儿的身边就不再只她一个贴身婢女,办起事情来,也变得更加复杂困难了许多。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顾月儿那日从外面回来之后,对她似乎没有以往那般亲近了,虽还是会与她说笑,但莫名觉着两人之间变得有些疏离起来。侯府的一处铺着鹅卵石的小径上, 有两道男子身影,隐于覆满落雪的松林之中。
“四爷,大公子那边的人已经撤了下来, 我们的人已经安全了。”钟离小声禀告道, 只用两人可以听得到的声音。
“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可大意,我大哥他或是觉着已经打草惊蛇, 打算以退为进,我们的人在那边已经不大安全了,找个时机传信告诉他们,尽快转移阵地。”披着墨色斗篷的青年想了一想,低声回道。
“是,四爷。”听了眼前青年的话后, 钟离点头应是。
“对了, 四爷, 小的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此事涉及到四爷家中之事......”
“......说。”
“四爷, 你平日里,可曾注意过林夫人和郑夫人?”
“我那两位嫂嫂......她们是有何事情在身么?”
“具体的,小的还未查清......只是, 小的昨夜路经曲廊之时, 发现林夫人派遣身边一个婢女,偷偷摸摸的往厨房那边行去,我瞧着那婢女举止诡异, 便就悄悄的跟了上去,发现那婢女趁灶房嬷嬷打盹之时,将一包东西,倒进了正在煮沸的药罐之中。”
听了这话, 陈明州轻轻抿了抿唇。
二嫂为何要那般做?
想到这儿,陈明州语气淡淡问道:“那个药罐是要给谁用的?”听了钟离的话后,他心里大概已经知道答案是什么了,但还是忍不住的轻轻问出口。
“那婢女走后,小的一直紧盯在灶房,大概过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林夫人那边来了婢女,将那灌煮好的药汁用托盘端了回去......林夫人喝了药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待她喝好了药之后,小的总觉着事情没那么简单,就又偷偷潜了回厨房,将那灌煮药的药渣捡拾了些回来。”
陈明州静静听着眼前青年说道。
想起长嫂自受了风寒之后,却一直没见养好,陈明州原以为是因为体质有异,所以长嫂才会迟迟不见好,但听着钟离的禀告后,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
“那药可有什么问题?”
“小的,今日在四爷下了车马的那个间隙,将那药汁的残渣带去问了大夫......大夫说,药中掺了两味不该放进去的药,一种有轻微毒性,暂时喝下只会让身子觉着不舒服,因和受了风寒的症状差不多,普通人一般都不会注意到,若是不早早发现及时医治,早晚会要了人的命,还有一味是红花,剂量也不多,但长期服用,也会造成女子身子受损,不易有孕。”
听了话,陈明州神色不由微微一怔。
“......你确定,那药你没有弄错?”陈明州语气严肃问道。
“四爷,小的就怕弄错,特地去了三家医馆询问......他们跟小的说的,都是大差不差的回答,小的不知这事会不会对四爷造成影响,所以稍稍思虑了下,便立刻来这儿告知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