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蕊儿,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刚才是我说话有误,你别放心里去。”发觉到苏蕊儿低落下来的情绪,顾煜连忙认错和安抚道。
“嗯。”瞧着顾煜表现的很是在意,手里抱着暖炉的苏蕊儿轻轻点了点头。
“不放心里去就好,你也知道我性子......有时候话说错了,你别在意,我肯定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只是近来事情太多,华京那边来了事儿要办,昨日忙了一天一夜,才终于有了些眉头......”
顾煜说着,接着又继续道:“现下,月儿又在此时出事,我也是情绪太过焦躁了,所以才会对你这般,并不是故意要这么说你的......”
“我知道,大人,你放心,妾身不在意这些的......怜儿她心里也恨死担心她姐姐,希望月儿能早些找到吧,就怕......”苏姨娘只说了一半,仿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般,猛然间闭上嘴。
她缓缓抬眸瞥看了一眼顾煜淡淡的面色,苏姨娘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没再继续说下去。
“就怕?就怕什么?”苏姨娘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耳尖的顾煜给听到了,瞧着眼前之人神色有异,就知苏蕊儿定是知道什么。
于是,顾煜又接着柔声问道:“蕊儿,你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苏姨娘听了,犹豫了半晌,才终于慢慢开口,“大人,我刚才也是胡乱猜想的,妾要是说了,您可千万别生妾的气。”顾煜听着苏蕊儿的声音渐渐变低。
“嗯,你说,没事。”听了话,顾煜点了点头应道。”
“大人,妾身听说沈府昨日启程华京,你说月儿她会不会......”苏姨娘说到这儿,便瞧坐在太师椅上的顾煜脸色铁青,他手紧紧捏着拳头,像是在隐忍什么一般。
“这些,都是妾身随意猜想的,没有根据,大人你别在意妾刚说的这些。”
苏蕊儿一面说着,一面帮顾月儿解释道,“月儿前些时间虽说不大听话,但从寒山寺后山梅林摔伤之后,最近变得越发的乖巧了,妾觉着月儿定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所以才叫她耽搁了时间......”
苏姨娘的话还未说完,她耳畔便听到了手掌重重拍在案几上的响声,“真是不知羞耻......我顾家的脸面都要被她给丢尽了......”
听得出来,说这话的人此刻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
几个时辰的时光,一晃而过。
但松华山黎明时候停下的雪,到了午后,又飘飘扬扬的洒落了下来,耳畔边不时传来外面笑语喧嗔的声响。
从昨夜闯进顾月儿的房间开始,直到此刻,陈明州便一直同顾月儿待在一处,不曾离开屋子半步。
“顾小姐,我心里其实挺好奇的,咱们不过才见过一两面,你怎么就那般的信任于我呢......难道,你就不怕我对你心怀恶意,对你做些什么吗?”
“到了此刻,我还有别的路可走吗......陈明州,我是该称你为陈公子呢,还是该称你为陈四公子呢?”“到了此刻,我还有没有的路可走吗......陈明州,我是该称你为陈公子呢,还是该称你为陈四公子呢?”
......
傍晚暮雪时分,陈明州才将上台参赛没多久,从河间府前来围剿的官兵突然临至,将松华山上所有前来参与赛事之人,尽数押下。
只极少数漏网之鱼,侥幸逃脱了此次官兵突袭的围剿。
而此次官兵会突然围剿松华山,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事前有心之人早已计划好的事情。
所以,当从山下涌来大批官兵之时,陈明州神色由始至终皆是平静平淡,并不觉惊讶。
倒是,想起不久之前他与顾家大小姐的那场谈话,让他一贯平稳的情绪开始生出了些微微起伏。
当他从顾月儿口中听到那句,“陈明州,我是该称你为陈公子,还是陈四公子呢......”,这一句意味深长之语时,陈明州心里头起先有些惊讶。
没多久之后,也不知怎的,他竟忍不住有些想笑。
怪不得,眼前的少女会这般的信任于他。
原来,在此之前,顾家大小姐就已经识出了他的身份。
但心里多少还是存着些惊讶,他自认为这些日子来,他已经将自己的身份藏裹得十分严密,除却一直和他单面联系的暗卫,在河间府,几乎无人能得知他的身份。
但从顾家大小姐的表现来看,她的确早已知晓了他的身份,所以,才会将他当做救命稻草一般,对他的信任也是毫不作伪。
不过,这何尝不是在另类的利用于他呢?
原本,陈明州只以为自己知晓顾月儿身份,从而在她身上得到想要的东西,倒没想到,原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