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以后尽量不要再分开了。
柳程叙落地把家里打扫干净,给苏芷落一一拍照,特地把除湿袋给苏芷落看,有她在,家里不会发霉。
之后,回学校,升大三各种考试都来了,教师资格证,英语考级,还有专业考试。
柳程叙总给苏芷落分享日常,吃了什么,干了什么,她也参加了辩论赛。
苏芷落下班就拿着平板去图书馆学习。
于是,两周后的校辩赛上,柳程叙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马甲西装,内搭雪白挺括的衬衫,西裤笔直垂坠。她站在众人面前,矜贵挺拔,宛若天之骄子。
她人生中的第一套西装,是苏芷落亲手为她缝制的。
柳程叙系上扣子的时候,指尖带着不自觉的颤抖,不像是在穿西装,很像是在穿婚服。
查宝妹和孟枕月望着她这一身,眼里满是藏不住的羡慕。
比赛结束,她特意找宿管借熨斗,仔细熨平西装上每道褶皱。
随后将查宝妹帮忙拍的照片发给苏芷落,她本想问问“这件衣服会出售吗”,最后还是算了。
这件衣服都上热搜了,苏芷落抓住热度卖能赚钱。
接连几日,她没在店铺看到上架链接,倒是苏芷落的朋友圈置顶了一条新动态——
她穿着那身西装的照片,配文简单:【很优秀。】
柳程叙在心里反复问自己。
这和谈了有什么区别吗????
苏芷落敢摸着良心说,她没有爱上我吗?
大三这年,柳程叙过得充实又甜蜜,一直认为自己是在谈恋爱,她嫂子比较含蓄。这都没关系,不着急,她和嫂子未来的路还长。
这个学期出了点事,查宝妹和她姐关系闹得很僵,每次见面两个人都像仇人。柳程叙比较有经验,特地找查宝妹安慰她,如果她姐离开,要好好告别,不然以后回忆起来都是遗憾。
查宝妹红着眼睛说,“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每次想和她说话,她都会用那个样子看我,我也搞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查宝妹第二天又去找她姐,回来更生气了,她姐不要她送机,让她不要出现。
这话听着确实难受,柳程叙观察过几次查宝妹她姐,总觉得她姐眼神古怪,只要查宝妹说什么祝贺她的话,她都跟要裂开了一样。
柳程叙差点绷不住告诉她,你姐怕是超出了某种界限。
柳程叙憋不住跟孟枕月说:“如果你有个好朋友,她喜欢自己的亲人,你说怎么办?”
孟枕月听得一脸惊悚,表情复杂地问:“是你喜欢你嫂子,还是查宝妹喜欢她姐?”
“你,你就带入你。”柳程叙自己被点了一下,还有点急。
孟枕月实在没法带入,说:“如果是我朋友,喜欢这种畸形的爱,那我……就祝她幸福吧。”
不然还能怎么样。
柳程叙重重地拍她的肩膀,“我们果然是好朋友。”她还以为孟枕月这种性子会遭不住说难以接受。
孟枕月认真的想。
要是那个朋友真是她俩,一个喜欢嫂子,一个喜欢姐姐,那唯一正常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也挺可怕的。
孟枕月欲言又止,止又止不住。
这个学期,柳程叙把阶段性的证都考到手,还没到放假,苏芷落说抢到优惠券,给她买了飞机票。
比预期的要好,苏芷落和常如茵两个人又挣了不少。主要是她们拍的视频引流,经常爆单,两个人打算利用春节选址,租地方办厂。
为了摸清楚怎么管理,常如茵特地去找了个服装厂干了一个月的工。
前期没那么顺,人工、机器、租金支出太大,她们把手里的钱都掏干了。
正式运转起来在暑假。
她们利润上来,挣了一大笔。
这时候柳程叙大四,忙着论文选题,也迎来了一个新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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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不够看,看我隔壁那个《落魄千金》,也在更新~
嘿嘿,推推文。
第30章
苏芷落收到房东的信息, 房东表示,打算把房子卖了。
房东是位老太太,本地人, 老伴去世了, 年纪大了,要去澳洲找自己的女儿, 女儿准备把房子出售了。
北市寸土寸金, 房子虽然偏僻,但是价格合适,肯定不缺人购买。
房东告诉苏芷落,让她做好准备。
这实在太突然了,那房子对她而言,并不是简单的出租房, 是承载了许多许多回忆。
心脏像是被人挖了一块,疼痛。
苏芷落连续几天睡不好觉。
苏芷落上中介网看过, 房子收藏很高,卖出去是迟早的事儿, 暂时没卖出去, 是因为房子价格挂的太高。
苏芷落给房东太太发信息:【我想买,能不能价格降一降。】
房东知道她的条件,能租她房子的, 绝对不是她的买家, 很委婉的拒绝了她,回她:【以后买个大房子。】
这件事像是鱼刺卡在她喉咙里,她每次都要去看房子信息,很怕突然房东通知她搬出去。
此时,又出了另一个事儿, 苏芷落去佛山谈订单,常如茵在附近工厂看到了柳程叙的父母,她对这夫妻俩很有印象,一眼认出来,俩人穿得灰头灰脸的,没有往日的光鲜亮丽。
柳程叙都默认她们两个死在外面了,被仇家弄死了,没想到她们这么多年是躲在广东厂里。
以前,苏芷落想她们有个信,寄点钱给柳程叙用,不至于让柳程叙跟着自己吃苦,或者回来看看柳程叙,柳程叙一直很想她们,盼着她们接自己回家。
现在柳程叙好不容易进名校马上毕业,有些大公司在招聘员工会做背调,她怕这俩人影响到柳程叙找工作。苏芷落只想离他们远远的。
这个订单谈的小心翼翼,生怕被她们发现,苏芷落签完合同,赶紧回了工厂。
很突然。
就好像全部堆在一起,要出个大事。
苏芷落情绪低落,连续做了几天噩梦。
夜里她梦到的不是柳瑾欢,是柳程叙父母在工厂拦着她,逼着她下跪,拿石头砸她,把她推倒在地,拿那种细柳条抽她的背。
他们骂她勾引自己大女儿,又来毁小女儿,她后背疼痛厉害,睡醒,她趴在床边干呕。
那时她痛得失去知觉,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掏空,只剩一具空壳。
爱人走了,柳家父母更将她最后的体面也剥夺殆尽。
那天她独自坐在客厅,浑身冷得发颤。知道寒冬将至,她在屋里燃了炭盆,然后躺在那张曾与柳瑾欢共枕的床上。
明明放学发现她家里味道古怪,喊来张姨,几个邻居合力把她送到医院。
张姨说:“你啊,好好活着。不然瑾欢要在天上急得团团转。”
她听得泪如雨下,好像有一缕光照在她身上,不是温暖,身体都好像被这束光割伤。
后来,柳程叙来了,她把柳程叙当成某种责任,想让自己的负罪感轻点,不想让柳瑾欢着急。
苏芷落醒来后迅速起床,那种烧炭的窒息感再次袭来,她冲出出租屋干呕。
常如茵听到声音出来,担心地问她:“是不是胃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苏芷落摇头,“就是吃坏了东西,我出去一趟。”
常如茵想送她,她也没让。苏芷落去了一趟寺庙,面对佛像,她突然不知道怎么说,是让佛祖保佑自己和柳程叙的事不要被发现吗?
还是说让房东太太房子晚一点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