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琮江禁不住被这奇景所吸引,迈出脚步向前方走去。
他每走出一步,空间的范围便向外延伸一些,那些回旋像是有了自主生命,妖娆多姿地缠绕在他身上。
几番拖曳勾引,终于将萧琮江送至苏策身边,此时两个空间已像两个黏连的肥皂泡,融合成为一体。
一方天地只有他们两个人,苏策对他的接近却毫无知觉,正全神贯注于手上的东西。
就像他陷入昏迷的那段日子,萧琮江也是这样在旁边看着他,陪着他。
又像那天在苏家小楼上,被萧琮江抓进怀里,承受着他的无礼。
萧琮江事后总是回想着这些画面,心神摇dàng,和苏策亲近的感觉并不差,如果可以,还想再试一次。
只是这么想着,他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贴在苏策的脸上,拇指轻轻滑过他的眼睑。那是他全身最脆弱的地方,此刻就在萧琮江手下。
苏策的反应让萧琮江很满意,他没有惊慌,也没有害羞,看向萧琮江的眼神熟稔又信任,就像他们以前已经这样做过了多次。
这一刻,两人心意相通,苏策是被萧琮江拢在手中的所有物,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
原来控制到了极致,是这样令人兴奋,会产生近乎高cháo时的颤栗。
这种感觉过于瑰丽yín靡,如果不是陈立方突然出现,萧琮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还会对苏策做出什么事。
这是萧琮江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秘心事,他不舍得告诉任何人,只会妥帖地收藏在心里,时不时回味。
心动吗?也许吧,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意乱qíng迷。
感qíng?那太荒谬了,萧琮江不会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好比年少时期第一次纾解yù望,第一次接触xing事,总是会有一些不知所起的旖念。
唯一难办的是产生这种念头的对象是苏策,就得多花心思善后,免得惹出麻烦,又伤了人心。
萧琮江到了这个年纪,明白不是看见什么好,喜欢什么,就得冲上去抢回来,有时候克制反而能产生更多的欢愉。
况且他见得多,享受得多,这种旖念不久就会消散,他有能力将它限制在可控范围之内。
萧琮江打开电脑上的一个文件夹,点进去,看着一张照片在屏幕上展开,那是当年大二时候,他和几个同学去爬山,在山顶的合影。
照片上的每一张面孔都是青chūn飞扬,充满活力,即使是萧琮江,在那个时候也有着轻松的笑容。
他们合影的背景,是一座山顶巨石,巨石另一头,跟他们相反的方向,还站着一个人。
这家伙穿着一件灰色帽衫,肩上背着一个看起来就很重的背包,压得他肩背有些不自然。
他呆着一张脸,一个人站在那里,手里比着剪刀手,脸上是一片茫然的表qíng。
萧琮江猜都猜得出当时的状况,肯定是帮他拍照的那人,在他摆了半天姿势后,脸都快笑僵了,又突然跟他说先别照,等旁边的人走了再照。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于是这副怪异的样子定格在了别人的照片里。
几年前和甲方项目组谈判时遇见他,知道和他是同校,但总觉得还在别的什么场合见过,回家翻照片,才发现这段过往。
一想起那个qíng景,萧琮江就忍不住笑。
如果不是后来出事故,那个人跟大学时相比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他在酒会上和自己说恭喜新婚时,同样是这种倒霉的神qíng。
gān嘛喜欢我呢,你连喜欢上的是一个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敢一头撞进来。
萧琮江对着照片上的苏策说。
又是一年盛夏,H市的气温高得不同往常,市政府已经发出高温预警,不少户外作业基本都被叫停,市内慈善团体陆续在街面上设立免费的防暑饮料站点,供路人饮用。
萧琮江坐在李槐冬的办公室里,和李槐冬、刘华阳谈工作。
“权利人要求共享收益,每卖出一台设备,要按比例抽成。”
“成本和预期收益核算后如何?”萧琮江问。
刘华阳把数据拿给萧琮江,
“核算后,这个抽成比例还是可以做的,只是我们自己利润就不多了。”
“合同谁去谈的?”
刘华阳不说话,看向李槐冬,李槐冬正在给他们泡茶,这时接口说,
“新招的买手,他在这方面有资源,和权利人搭上线也是因为他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