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是在哪见过她的……可是因为当时心qíng很慌乱,我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而且看她的穿着打扮,并不像是我能结识的人……”
“会不会是那个人暗中帮了你?比如刻意把下人都调走了之类的?”赵相宜忽然提醒道。
齐宛瑶凝着眉,最后揉了揉自己疼痛的眉心:“我不知道……我,我也不想再回忆起那个夜晚……”
“没事了,都过去了。”赵相宜立刻安慰了一句,听齐宛瑶的叙述,事qíng的严重xing应该还不至于是她想象的那个程度,至少……没猜错的话,齐宛瑶目前还是处子之身
“我是一路逃难过来的……那夜我离开了小镇,以为没事了,所以放松了警惕,找了户农家求他们给了我一身衣裳换。那户人家很热qíng,不仅给了我衣裳蔽体,还给了我吃食。可没想到,天亮过后,我辞别那家人独自在外行走的时候,却偶然发现买我的那户人家派了人出来抓我领头的那个人就是那夜绑我的人我认得当时我害怕极了,生怕自己被他们发现,再被抓回去那样我真的别想再见到天日了所以我故意用炭灰把自己的脸抹黑了,还把衣服撕破了好几个口子充装乞丐逃难……以为这样会没事的……”齐宛瑶说着说着忽然仰起头来流下了两行泪:
“没成想那天快到清河镇的时候,却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当时我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心想着真要被他们抓住了,我gān脆一死了之,也总比落到他们手上被他们白白糟蹋了的好可是我跑着跑着,却撞上了你爹,当时天色太暗,我没认出来,但是也好比抓住了救命稻糙一样,我跪在他面前求他救我……他就真的救了我,让我幸免于难了”
“也许是天意,让我们又重逢了……我真庆幸那天是爹爹救了你”赵相宜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齐宛瑶感激地看着她,紧握着她的一双小手:“谢谢你谢谢你们一家的恩德宛瑶永生难忘的”
“既如此,就好好生活。”任氏忽然开口,手上已多了一碗汤药,“来,先把这个给喝了,只有把身体调养好了,才能把眼下的一些麻烦给处理掉。”
“师傅,还能有什么麻烦?”赵相宜忽然疑惑道,她现在一心都在齐宛瑶身上,只觉得齐宛瑶在他们身边就好了,还能有什么麻烦么?
“卖身契。”任氏一语惊人,“听你那么说,那你应该是被你的大伯娘给卖了吧?当人妾室跟做丫鬟其实没什么区别,都有卖身契的,只不过做姨娘的要享受些罢了。所以,你虽然逃了出来,可卖身契依旧被人捏在手里,你不得不面对这些,为自己的自由身努力。”
听任氏这么一说,齐宛瑶忽然如同漏气的皮球一般,浑身无力瘫软了下去:“是啊……我始终是贱籍了……”
“先别这么沮丧”赵相宜赶紧摇了摇齐宛瑶的身子,又转脸看向任氏,“师傅,您先别跟她说这些个了……她才刚刚恢复不久。”
“不,这些她都必须清楚地知道,然后跟心里的那些伤一起愈合才行,否则,连这些都承受不住的话,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是真正地站起来了。”任氏忽然严肃起来。
“还有我娘……”齐宛瑶忽然捂着嘴巴无声地哭了起来,片刻过后又呜咽道,“不知道我娘听说我被卖了做妾之后,会不会加重病qíng……”
“所以,你要坚qiáng起来。”任氏忽然拍了拍齐宛瑶的肩,“只有你自己变qiáng大了,才可以回去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亲人。”
“是啊,宛瑶姐姐,我们都在你身边,我们会一直帮助你的,别再……想不开了啊。”赵相宜反握着齐宛瑶的双手,紧紧的。
齐宛瑶似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也是重重地点头:“是我错了,太胆小怯懦,因为自己不堪的过去……觉得没脸再见你们就选择自尽……”话到一半,齐宛瑶忽然又笑了,有些不可置信道,“我感觉现在的一切都像是梦一样,从没想过还会再跟你们重逢……更没想到在那天我万分绝望的时候,会是你们救了我。”
“来,我们把汤药喝了吧,赶紧把身体养好。之后我们再想办法去联络伯母跟阿琛哥哥,把他们一起接来,咱们不住那可恶的大伯家了,搬来跟我们一块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