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好日子里头呢,怎么总爱掉眼泪。”任氏作势起身,来到白氏的身旁劝慰道,眼里也是跟着起了几分雾气。
白氏赶忙擦擦眼泪,指着赵相宜温婉道:“看着孩子这样乖觉可喜的,我心里疼着呢,没事,我这是高兴的。”
大家说笑了一阵,不多时已临近正午,饭厅里早已摆好了饭,正等着大家移步。
在用饭之前,白氏悄悄地拉了女儿到偏间里私话。
任氏深知白氏疼惜珍爱自己,故而此时此刻娘亲想要说什么问什么,她大致也清楚些。
果然,白氏见四下无人,不禁暗舒了一口气,随后温婉地拉着闺女的手缓缓坐下,她欣慰地拍了拍闺女的手背,随后哽咽着道:“现在可是好了,你的好日子来了,也让我跟你爹安心不少。”
“是呢娘,您跟爹两个年事已高,就不要再为女儿cao心了,女儿在外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任氏悉心宽慰道,又问起了白氏,“怎么样呢,他人不错吧?”
白氏一听闺女提及赵信良,脸上也旋即有了笑容,满意地点点头:“我跟你爹都瞧着不错,现在我们俩啊,只望你能过得好好的就成,并不非要你选个大富大贵的,一家人过日子,重在开心幸福呢。经刚才那样一看,那孩子老实本分,想是个会过日子的吧。”
“您跟爹满意就行。”任氏欣慰地笑了。
不过白氏脸上的笑容立马又凝了,担忧的神色正一点一点地布满脸颊:“碧莹啊,娘并不是喜欢旧事重提,更不是怀疑你的眼光……只是,从前发生的那些你自己心里都清楚的,这一回,对方的人品你可是真的看清楚了?”说到这,白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娘现在都不敢过分相信了……真怕这人啊,现在人前是这样,若是以后你们真的过起日子来,又是另外一个样子……”
“不会的,娘,您放心。”任氏坚定道,“一则,女儿现在已不是那十七八的小姑娘了,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女儿看人的本事早已进步不少,很少再有看走眼的时候。二则,我在清河镇跟他相处了也有一阵子了,很多事qíng都是点点滴滴看在眼里的,他不仅是对我,在生意上,或者对待亲人朋友方面,都做得十分真诚,所以我想,他并不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反而是个值得让女儿依靠终身的好男人。”
“那……从前的那些事,他知道不知道?”白氏又说出了自己心里的另一个担忧。
任氏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在我还没跟他表明心意之前,我就全数地告诉了他,他没有介意,反而愿意带着我从yīn影里走出来。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放下了所有顾虑,决心跟他走到一起的。”
“你竟告诉了他?”白氏讶异道,并对赵信良的态度感到惊喜,“好险呐,没成想他为人竟这般大度,能够体谅你就好,这样一来,爹娘可就真的是放宽心了。”话毕,白氏欣慰地帮闺女捋了捋发丝。
“你xing子倔,这么些年了,非要一个人跑到外头去过日子……你不知道,这几年来,我跟你爹两个有多挂心你。”白氏感慨道,不过脸上很快又露出了舒心的笑容,“不过现在总算是好了,你有了好归宿,在外头也能有个遮风避雨的依靠,想必日后肯定过得不错……”
“娘,他真的待女儿很好。”任氏忽然柔顺地靠在了白氏的肩上,轻闭着双眼呢喃道,“您知道么,女儿一个人在外头多少有些不便……有一次,因为生意上的一些事,对方竟找人打上了门来,声称要把我的店给砸了……”
“竟有这事?!”还不等任氏将话说完,白氏就立马扶起了闺女,讶异地询问道,“那后来报官了没有?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家里?咱们家虽然不是权贵世家,但你爹好歹也有些人脉在的……傻孩子,你受伤了没有?”说着说着,白氏就又哽咽住了。
任氏赶紧安慰了白氏一番,等白氏的心qíng平复了一些过后,任氏方解释道:“娘,您听我说完嘛。那次的确很是凶险,不过最后却因为信良的缘故,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说到这,任氏自己的qíng绪也很是激动,她笃定地看着自己的娘亲:“娘,若不是他,女儿早被人动以粗刑了,那天他凭着自己的血ròu之躯,将女儿紧紧地护在身后,自己咬着牙受了重伤,保女儿完好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