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喜娘们都前去就寝了,只留了碧纹阿朱还有几个裴家的丫鬟在跟前伺候。不过赵相宜只让碧纹和阿朱近身伺候罢了,毕竟她们俩照顾自己这么些年,清楚自己的脾xing习惯。
“外头是谁?”赵相宜此时已躺在了chuáng上,声音慵懒细腻得紧,她浑身只穿了一件粉蓝色的蝴蝶苏绣寝袍,宽大的袖子如同蝴蝶的羽翼那般,轻轻地斜了下来,落在chuáng沿上,被暖暖的灯光照着,衬得她格外迷人。
碧纹和阿朱还来不及回答,裴子君却是走进来笑道:“是我。”
赵相宜一个惊醒,立马挺身自chuáng上坐起,但见裴子君穿一身淡青色常服立于她面前,温柔而慵懒道:“这么早就睡啦?”
这还是她与裴子君之间第一次以这种形式见面,她坐在chuáng上,身上只穿着小衣,而他们如今的关系是,亲密无间的夫妻。
尽管是夫妻关系,可面对此时此刻的场景,赵相宜还是觉得微微窘迫的。
咽了口口水,赵相宜勉qiáng道:“不是说,在正式拜堂之前,我们不能见彼此的么?你怎么……过来这边了?”
此时碧纹和阿朱已主动退到了隔间里,既不打扰二位,但如果二位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的话,又可以适时制止,以防日后酿成大错。
裴子君满意地看了一眼两个丫鬟的举动,点头赞许道:“不愧是你培育出来的丫鬟子,聪明,会办事。”
赵相宜埋头笑了笑。
“我想你了。”裴子君又走上前几步。
赵相宜碍于礼节,本想拒绝的,可是她心里真心挂念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愿违背自己的心,只得默许了。
“你也很想我吧?”裴子君柔声道,“若是我家也在清河镇就好了,或以,如果你是江宁县人就好了。”
“那么,今晚便是我们俩的dòng房花烛夜了。”裴子君说着,还qíng不自禁地抚上了赵相宜的乌发。
“相宜,你头发真软,就好像是一大片的花瓣似的。”裴子君轻声呢喃道,尔后又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转而搂住了赵相宜轻颤道:
“怎么办?我,我想要你。”
赵相宜伏在裴子君的肩上,脑子腾地炸开了,面颊也刷刷地红了一大片,比早上喜娘给自己擦的胭脂还要红润!
裴子君不再说话,开始在赵相宜的脖颈上来回地亲吻,细细碎碎的吻不停地落在赵相宜的香颈上,如同雨点那般,轻痒而舒适。
“是谁定了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我们早已定下终身,你也上了我的花轿,你是我的夫人了,我怎么碰你不得呢?”裴子君一面温柔炽热地吻着赵相宜,一面模糊地呢喃道,语气里带着丝丝抱怨,似个孩子。
赵相宜微喘着气息,有点承受不住裴子君这样的架势,又想起碧纹阿朱还在外头,喜娘们也未必完全睡熟了的,万一被发现,自己该如何自处!
思及此,赵相宜立马奋力推开了裴子君。
裴子君如梦初醒,醉眼迷离。
“相宜?”裴子君有点受伤地看着赵相宜,“夫人……你,你不愿意么?”
“我们要自制。”赵相宜艰难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来日方长,只消再过两日呢……如若现在把持不住,那么我的名声一类的,都会败坏的……你应该要为我考虑考虑呀。”
“好。”裴子君笑了,捏了捏赵相宜的小脸蛋,“你今晚真美,即便卸去了红妆,也美得动人。是我qíng不自禁了,你推得好。”
“衍泽。”赵相宜仰头深qíng地看着裴子君,“我爱你。”
裴子君心一动,伸手抚上了赵相宜的发丝:“我也爱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早点睡吧,明日还要早起赶路,这几日辛苦你了,等过完这几日,我加倍补偿你。”裴子君qiáng忍住自己身体的异样感,对赵相宜嘱咐道。
尔后僵硬地站起了身子来,心下后悔自己今晚忍不住来了这里,此时,叫他怎舍得离开一步?
出了这屋,裴子君立马唤来了小厮,要他为自己准备凉水洗浴。
小厮惊愕万分,如今才是阳chūn三月,天气尚未热辣起来,洗凉水浴的话,感染上风寒可如何是好?
刚想要劝,却发现主子的意思不容违抗,便闭口乖乖地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