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与本王为妃罢。”夜无俦几乎是忿忿然的开口。
“啊?”这事可比再来点儿花生难以琢磨。心中虽然忐忑,可萧小姐手中的瓜子却不曾间断。内心越焦躁,表面越要从容!这是从小父亲对她的家训。专心嗑瓜子的罅隙,作答:“给个理由先。”
夜无俦敛眉思索片刻,道:“萧二小姐明艳不可方物,温良恭俭,深得吾心,故…”
“靠,我说的理由,是我非你不嫁的理由!”
“唔,本王明艳不可方物,温良恭俭,是居家择婿不二之选。”
“尼玛,你‘不二’?难道我‘二’?卖萌可耻,本小姐对此免疫,换别招。”
夜无俦继续敛眉思索片刻,道:“本王新作一阙词——‘偷趁云雨种孽根,珠胎暗结已孕身。’萧小姐觉得如何?”
忙于嗑瓜子的萧小姐已然不耐其烦:“没看正忙着呢么,没功夫吟诗…尼玛,本小姐尚为处子,何来有孕?!”
“哦?外人横竖无从堪破,倒也无妨。”
萧小姐郑重放下手中瓜子,怒道:“夜,无,俦!你怎么不叫无良、无耻、无赖!”
“多承谬赞,实不敢当。那么,我需要将这个即将抱得外孙的大好消息传书给未来的泰山大人了吗?”夜无俦咄咄近bī。
“好处?我将来可是要当良娣的!”此话不假。不混到太子身边,怎么找到那座陵寝?不找到陵寝,怎么回去?
“你将得到本王这样一个无耻的朋友,人皆有所图,无论你所图为何,本王必定竭力相助,水火不辞!”
“切……我若不从,有什么坏处?”
“你将得到本王这样一个无耻的敌人。上穷碧落下huáng泉,本王定穷尽毕生心力隔阻,断无戏言!”邪魅的笑意如罂粟花从他的俊美绝伦的脸上绽放开来,令萧卿君领略到他周围空气中的寒意。
卿君不禁打了个寒颤,“那好罢,你可以求亲下聘了。内什么,提及‘外孙’这茬时,记得要将我塑造成抵死挣扎,反抗无门的烈女形象啊……”
没等卿君关照完,夜无俦便头也不回的朝门口疾行。房门被打开的瞬间,子衿子佩也适时回了。
她们鄙夷疑惑的望着黑着张脸的夜无俦,奔到卿君身旁,子衿替卿君揽了揽微微敞开的领口,目光关切的询问卿君可有被轻薄。
却只见卿君恋恋不舍的望着门口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那人青色的衣摆消失于墙角,她喃喃自语:“我刚刚所说,也不知他记住了没?虽是失节,也有主动和被动之别啊!”
被困在这山高皇帝远的青川,何年何夕才能找到回去的契机?既被这无赖赖上,倒不如随遇而安,随这剧qíng沉淀,总之现下能离开这儿,这是好事!重新升腾起希望。
先前不经意间撞见的夜无俦同那位名唤“碧池”的柔媚女子的对话又清晰了起来。
“爷当真执意要娶那木然美人?”
“答案你已知晓,何必多此一问?”
“我知你心思,然则大局为重,你不该对她下此毒手!万幸并未酿成恶果,否则,便是叫我的余生也连同她一并殉葬在这青川。碧池,这又是你所乐见?”
他言语之中是不愿长久留在青川为质的,今日初初相识,感觉并非传言之中“于国于家无望”。他那纨绔放làng或许净是假象,以掩饰其昭昭夺嫡野心。而且,她这ròu身先时的主人的香消玉殒,似乎同这位“碧池”姑娘有莫大关联。
一介女流,只因qíng郎另娶心生妒意,进而对另一位无辜女子痛下杀手,过后竟然淡然平静,还无悔意。此女子节cao,不简单。能将此女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夜无俦此人,也定然不简单。
从前如何已经失落无考,对于现在的萧卿君来说,江浸月的那招温吞不火的美男计显然不如夜无俦的威bī利诱有效。吃硬不吃软,若要征服她,必然要比她更qiáng大,或更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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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我了个去
同夜无俦私定终身之后,日子继续稳妥得波澜不惊。
这桩婚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席卷了沉寂许久的西凉。犹如风乍起,chuī皱一江chūn水。其中毁誉参半,以七王爷的秉xing,不乏有人为萧家二小姐日后的婚姻生活堪虞;各自人生,隔了不知多少层娘肚皮,也不乏有人隔岸观火地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