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况叫儿子说,静贵人更叫人心寒些。”见太后脸色变了,起身浑身发抖地看着自己,皇帝面不改色,搂着胖猫仔儿继续说道,“同在一宫之中对门而住,还是嫡亲的堂姐妹!就这样儿亲近,僖常在病了多久你才知道的?”
他冷厉的目光看住了骇然抬头,几乎不能相信地看着自己的静贵人,冷冷地说道,“现在在朕的面前哭,是哭给朕看,还是真为你的姐妹伤心?!”
“皇帝心中猜忌,是不能相信她们的好了?”太后见皇帝无qíng,况对自己竟没有平日里的恭顺,仿佛连装都不肯装了,顿时心中一寒。
所谓太后,儿子认,才是这尊贵的后宫第一人,若儿子不认,也不过是一个寡居的老孀妇罢了。
“僖常在这事儿,儿子要严查。”皇帝见太后面色有些委顿,气势也弱了,知道她心中有了退意,便继续说道,“京中流言蜚语,总要还母后一个清白。”
“还哀家的清白?”太后这些日子就忙着怎么拉皇后下水,还不知道外头京中的传言另辟蹊径直通自己,听了皇帝的话,急忙问道,“与哀家何gān?”
静贵人却微微敛目,掩住了目中的异样。
皇帝是个极孝顺的儿子,见便宜娘有点儿不明白,含着笑容将外头关于太后不得不说的一二事说了,又连着说了说承恩公府的丰功伟绩,顿时见太后眼睛发直,指了指自己,闭目猛地往后翻去。
“喵噶?”做贼心虚?
胖猫仔儿觉得太后不大给力,怎么能就这样厥过去呢?作为一个先帝朝中屹立皇后宝座几十年不倒的超级高手,不该这点儿水准呀!
“喵噶!”装的!拿水泼醒!
用思考者的造型思考了一下,阿眸陛下冷酷地做出了这个指示!
皇后恐太后真的死过去,急忙起身往太后的面前去,就见静贵人流着眼泪扑过去扶住了太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在了僖常在的chuáng边,叫太后靠着自己,轻声地呼唤起来。
皇后有些复杂地看着脸色煞白的太后,心中微微一叹。
太后做这些事,泰半也是为了承恩公府的兴盛,虽然不堪,然而她却都能理解。
女子的一生,为夫君为儿子为家人,太多的不得已了。
“赶紧叫御医过来。”见太后有些不好,皇后也不想知道下毒这事儿究竟是不是太后做的了,就算是太后所为又如何呢?谁还能杀了太后?
此时见静贵人孤苦无依的模样,那纤细的肩膀都在微微颤抖,生出了叫人不忍的柔弱来,皇后皱了皱眉,便淡淡地说道,“给母后好好儿瞧瞧,至于僖常在,太医不是说jīng心照料不会有xing命之危?既如此,你们是姐妹,好好儿照顾着就是。”
“皇后娘娘难道不给她一个公道么?!”静贵人霍然抬头,脸色苍白地问道,“一句好好照顾,她就白受了这些苦楚?”
“没规矩的东西!”皇帝在太后厥过去的时候,却只是冷眼旁观,动都没动的,听见了静贵人几乎是在质问的话,顿时就笑了。
这个可不是他便宜娘,承恩公府也差不多了,他还顾忌什么?没听说过皇帝陛下在自己的后宫还得看妃嫔脸色的,见静贵人幽怨地看过来,皇帝便冷冷地说道,“既然你要一个公道,朕今日,就给你一个!”
“陛下?”皇后不大明白,不由轻声唤道。
“朕告诉告诉你,什么是朕的公道!”皇帝安抚地看了皇后一眼,竟都不肯再看静贵人一眼,目光直落在怀中胖猫仔儿那huáng橙橙的小huáng毛儿上,冷笑道,“僖常在以死邀宠,静贵人不知尊卑以下犯上!都不是什么规矩东西,既然三番两次学不会宫规,朕要你们有什么用?既然对朕的冷落心存愤懑,不如迁居冷宫,好好儿地醒醒你们的脑子!”见胖猫仔儿觉得这个处置很满意,拿小脑袋拱拱自己的手,皇帝的目光就温柔了起来。
“陛下怎能冤枉我们姐妹?!”静贵人见皇帝不是在与自己说笑,竟真的是要废了自己往冷宫去,想到冷宫的可怕,顿时尖叫起来,厉声道,”为何不能是皇后做的?!“
“图穷匕见了不是?”皇帝等的就是这句话,见静贵人一怔,便笑呵呵地说道,“原来,你们还想要拉皇后下水,好歹毒,朕想想枕边人是你们,就不寒而栗!”说到这里,见太后“悠悠醒转”,有气无力地靠着掩面哭泣的静贵人央求地看着自己,他慢慢地沉了脸,轻声说道,“况,这是朕的后宫!皇后别说没碰你们,就是一个一个将你们当场打死,于朕来说,也只有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