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定北把糕点放到一边,又倒了一碗浓汤美滋滋地喝起来。
    宁衡慢条斯理地吃着手上的糕点,见他脸上的yīn霾散无影踪,心中也不由高兴起来。
    朱定北犹豫了一阵,还是决定将宁衡查到的事qíng告知老侯爷。
    不仅是因为之前不隐瞒的约定,更多的是为了监看小王氏之后的动作还有揪出他院中的内jian都需要老侯爷的帮忙。
    老侯爷听闻事关小王氏之后,脸色十分难看。
    儿子的两个妾室他没有见过几面,没什么了解,但这些年也确实陪着老夫人处理了家中许多事qíng,听发妻说起时都是欣慰赞誉的话。却没想到,老夫人口中本本分分的妾室竟会对长生下手。
    朱定北道:“阿爷,这件事前因后果我们目前尚不清楚。阿衡也说了,姨娘在外有接触的人,您让三叔查一下我们回京后,她与谁有过走动,或是有没有见着可疑的人。”
    他始终不愿意相信,小王氏对他有如此大的恶意,宁愿想着他是被人蛊惑做错了事。
    铁血沙场的将士,最怕的,莫过于托付信任的人倒戈相向。
    他从未怀疑过镇北侯府中的人对他有异心,更不说想置他于死地。小王氏和林氏都是朱振梁的妾室,但因为孕育了长生上面几位兄姐的关系,在他们眼中与亲人无异,从来不会用恶意去揣测他们。
    可没想到正是这种信任,让小王氏有了可趁之机。
    老侯爷眉眼yīn沉,点头应允。
    朱定北想了想道:“哪怕这件事最后查出来就是王姨娘,这与五姐他们没有关系。后日是五姐回门的日子,阿爷不要伤了她的脸面。”
    老侯爷没好气地拍他的脑袋:“我是这么糊涂的人吗?”
    他脸上带了点笑,但到底意不平,待朱定北离开后吩咐朱三办事时,语气非常差。
    朱三听到小王氏身涉其中,表qíng不比爷孙俩好多少。
    后宅虽然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但长生中毒是侯府中人下的手那就是他失职之处。万幸发现得及时,也没有让小少爷受到损伤,但这要是有个万一,他朱三玩死难辞其咎。
    老侯爷这般这般吩咐下去,朱三沉重点头,待他jiāo代完了,立刻去办。
    朱定北烫了脚,盘膝在上,吩咐水生道:“将我昨夜未看完的书拿过来。”
    水生迟疑道:“少爷,天色晚了不如早点睡吧。”
    “不了。”朱定北扭了扭脖子,道:“在学堂里睡过了。”
    为了伪装中毒的症状,这几日朱定北在学堂上的表现可是十分“刻苦”的。
    水生:“……前个儿,长信侯爷还特意吩咐小的要盯着您睡觉呢,说您在学堂里装模作样不算数。”
    朱定北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被他给收买的?”
    水生不说话了,qiáng硬地chuī了灯烛,坐在一旁,不看着他谁不走了。
    朱定北傻眼。
    嘿,这小子,反了天了。
    第50章 悠闲休沐
    第五十章
    八月上旬的休沐日,在秦奚万般期待中到来。            
		  
           
    白天去西郊汉河分流的小河里打鱼垂钓,晚间时候便一道回长信侯府。那里没有长辈的拘束,自然是他们首选的好去处。
    六人同车,说一些学府和从长辈那里听来的趣事,不免就说到时下最热闹的一桩事来。
    “那日五公主和驸马出宫的时候在路上闹出了人命官司,可是真的?我昨晚才听我阿爹说起的,说是驸马爷瞧上了一个漂亮姑娘惹恼了五公主,才当街起了冲突,错手杀了人。”
    秦奚想起这一遭来,忙吧嘴里的糕点咽下去,说道。
    楼安宁见他口中还有糕点的碎末飞出,不由嫌弃地往胞兄背后躲。
    楼安康没好气地给他和秦奚一人一个脑袋嘣子,“你阿爹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吧。”
    秦奚父亲虽是豪慡武将,但他洛京边上的上洛郡驻军的头一号将领,可不是因为他有一个禁军统领的爹,怎可能在秦奚面前说这样的混账话。
    秦奚嘿嘿两声,“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嘛。”
    楼安宁探出头道:“还真有这样的事啊?我听说五公主xingqíng温婉贤达,竟然会当街把人打死?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
    “不是误会。”
    语气如此肯定,却是贾家铭。
    几人看向他,贾家铭脸上红了红,低头道:“我四兄长在京兆府衙当师爷,这桩案子就是他记录在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