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不凑巧,刚刚下完一场雪,按照族长的说法,这场雪算是今年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这场雪下的格外大也格外长。大雪是昨天傍晚停的,积雪要没过斯文的膝盖还多,以翼虎和黑熊的速度来看,最合适最快的,应该是斯文。但是斯文现在是绝对不可能去的,云现在的qíng况,只有他亲自看着,他才能放心,一旦他离开,万一有个什么,他可就真的是去掉半条命。
匆匆jiāo代了黑里,斯文就立刻又回了屋子,云已经出血了,因为疼痛而咬着牙,嘴唇都要被咬破了。斯文掰开他的牙关,把自己的手臂塞了过去,云已经疼恨了,立马就不客气用力咬了下去,斯文在他脸上不停的亲着,嘴里喃喃的说着安慰的话。事实上,他说这些话,更多的是说给自己听,求个心安。
这一阵疼痛过去,斯文稍稍的缓了些,意识一回笼,才发现嘴巴里有血腥味,心里一惊,这才明白过来。斯文把手臂从他嘴边移过来,不管上面被咬出的血,在他唇上亲了亲,说道:“这会儿不痛了?祭祀马上就来了,没事的。”
云心疼的红了眼,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乖乖的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得到,斯文握着他的手在抖。斯文小心翼翼的抱了抱他,把头埋在他的颈边,俩人都没有说话。
等待的时间变得非常漫长,疼痛很快再一次袭来,斯文眼疾手快的把自己的手臂再一次塞了过去,这一次,云拒绝了。但是,斯文并没有如他的愿,qiáng势的掰开了他的嘴巴,把手臂塞了过去。云没办法,只能再次下口咬,到后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能感受到无边的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斯文恍惚间听见了祭祀的声音,下一秒,门就开了,祭祀背着那个大包袱进来了,随后,屋门再一次被紧紧的关上了。
祭祀瞅了他两眼,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上前掰开云的嘴巴,拉开斯文的手臂,塞了一粒药丸进去。然后,什么都没说,立刻就开始准备起来,才准备到一半,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祭祀过去把门打开,接过一盆热水,放在斯文的边上,指着里面的麻布道:“把这个拧gān了,给云擦汗,什么都不用做,就像现在这样。”
斯文僵硬的点了点头,云的双手死死的握着他被咬着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了他的ròu里,他也毫无知觉,只是机械的弯腰,单手将麻布拧gān,然后给云擦汗。祭祀刚刚准备完,西特尔就从外面快速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大盆热水。
这一切,斯文都视而不见,只是不断的给云擦汗,偶尔低头在他脸上亲一口,一言不发。屋子里只有祭祀和西特尔忙活的细小声音,斯文的眼睛紧紧的定在云的身上,不敢往那边看,屋子里的血腥味也越来越重,他的心已越来越沉。
这种机械式的动作不知道重复了多久,祭祀惊喜的叫了一声,紧接着,一声细微但是不容忽视的稚嫩叫声传进了斯文的耳朵。斯文浑身一震,却还是不敢往那边看,云咬着他手臂的力量忽然间就松了下来,斯文连忙问道:“感觉怎么样?”
云虚弱的笑了笑,问道:“宝宝好吗?”
“好,是个结实的小shòu人,你先休息一会,我把幼崽洗gān净,等你醒来,就能看到了。”祭祀笑嘻嘻的开口,语气很是轻松。
云点点头,头一歪就睡了过去,他是真的累坏了。
斯文还是没有转头,盯着云的睡颜轻声说道:“祭祀,云,云怎么样?”
“云没事,只是累到了,休息一下就好了。”祭祀轻轻的说道,“你不来看看你儿子,是个小shòu人,很可爱。”
斯文的心总算是落到了肚子里,但是祭祀后面那句话,又让他紧张的手足无措起来,他转过头,看着祭祀怀里的那个shòu皮包,一个脏兮兮的小老虎正团成一团睡在里面。虽然小老虎的身上有血迹,还有些脏兮兮白乎乎的东西,但是在斯文的眼里,却是可爱无比。他觉得自己的嗓子眼有些发gān,这小小的一团,是他和云的孩子,有着他的云的共同血脉,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说不清的qíng绪在斯文的胸怀中冲撞,他觉得眼睛酸酸的,眨眨眼睛,抖着双手接过他儿子,认真的对祭祀道:“谢谢您。”
祭祀笑笑,有些挪揄的说道:“谢谢我gān嘛,应该谢云,不过,先给你儿子洗gān净再说吧,不然,可是会生病的。”说完,朝着冒着热气的盆子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