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席彻转身,离去。
“我想知道这个答案,特别想,而且,我一定会知道。”项安的声音不大,却是志在必得,也足够传到席彻的耳朵里,可是席彻却是依旧没有再回头。
“等我知道这个答案,我就放过你,否则,我不会甘心。”项安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qíng绪。
“没有意思,项安,如果你还是想替你哥哥讨一个公道的话,我只会告诉你,没有意思。”席彻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声音是淡漠的,“如果这就是你煞费苦心接近我的原因的话。”
“如果,现在已经不单是这个原因呢?”项安看着席彻的背影,目光灼灼。
就算没有转身,席彻也能感受到那炙热的视线,那种直接的,恍若盯着猎物一般的视线,却让席彻很不舒服,甚至于,让席彻丢掉了那最后一丝好感。不过,不过是一样的,和别人一样的……目光,让人厌恶的目光。
“那么,如果,我说,我可以给你你所需要的一切呢?”项安继续说道,语气如先,可是,席彻没有看到的是,少年眸子里,早就换上了深藏着的qíng绪,yīn暗,而风bào将起 。
席彻终于还是转身,幽黑的眼中一片看不清的qíng绪,却是动怒的前兆,他看着挑衅的少年,却是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弧度:“你,凭什么?”
席彻觉得好笑,项安,说到底还是项宁的亲人,流着和项宁一样的血,相似的面容,同样做出了相似的事qíng。
当初的项宁,也是那般,看起来纯澈无害,可是,那样一个人,却也敢在他面前说出那句话“如果,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机会,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一身富贵的京城公子哥,看起来gān净而秀气,身上却是满满的铜臭味,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不能用钱解决,甚至于包括感qíng。
可是,当时,脆弱的年少,却终究是屈从于命运,让席彻讽刺的是,在项宁提出那个要求的第二个月,自己却是不得不放下一切,陪那个公子哥玩一场游戏,只是没想到的是,那人却是一玩就是十年。
屈从,多么好的词啊,甚至于只要一想到这个词就想到了当时少年所受的灾难,让他做出了彻底屈服在命运脚下的唯一一次决定,那些脆弱的qíng感,残酷的现实,以及不计一切的自己,从此,在生命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在耻rǔ。
耻rǔ,没错,在席彻的眼中,做出那个与项宁在一起的决定,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耻rǔ,或许,还是唯一的耻rǔ,代表着那样脆弱无助而绝望的自己,灰暗而不可磨灭,以至于,愿意不惜一切去抹杀掉。
同样的错误,席彻绝对不可能再犯一遍。
“凭什么?”项安笑了,“席彻,我本来有耐心陪你玩下去的,可是,你一次次让我失望了,我不该心软的,不,或者说,我不该对自己心软的。”
“我就只要一个答案,为什么你不肯给呢?你看,这里,爱qíng那岛,多么美丽的地方,足以做爱qíng的葬地了。”项安说着,眼睛里却突然之间染上了疯狂的qíng绪,然后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枪,指着席彻。
从项安拿出枪的那一刻起,席彻的眼神微变,终究变成了释然。
项安一步步走进,美丽的眸子中含着笑意:“席彻,你骗了我!你怎么能说哥哥是自作自受呢?你怎么敢说出这句话来呢!我以为你是好人,我以为有着那样温暖怀抱的你是个好人,哈哈,我错了!我错了!你敢对着哥哥毫不犹豫地开枪,你忍心对一个爱了你十年的人开枪,你怎么会是善良的呢?”
此刻的项安,却没有了之前的淡然多变的样子,而是流露出真实的qíng绪,和那天质问席彻时一模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一个普通的失去亲人的少年,一个看起来像是被欺骗了的愤怒少年,真实而毫不掩饰,这样的项安,甚至和前几天比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
席彻心里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或许,这次,项安受到什么刺激了吗?项安的眸子闪着毫不犹豫的光芒,席彻知道,项安真的会开枪,这样的危险,甚至比当初项宁拿着枪指着他时更大。
联系到项安刚刚质问他的问话,席彻有了猜想,就算是不畏死亡,可是,现在的他,更不能死,自己身上,还有亲人在等待……
席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表qíng却是冷静无比:“项安,我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绝对没有骗你什么,项宁的死的确与我有关,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真正害死他的人,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