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神棍风范_作者:孟秋七月(66)

  佛像背后是坐南朝北的三大士,文殊菩萨骑狮,普贤菩萨骑象,观音菩萨骑龙,各得其所。

  佛像前摆放着五彩的刺绣欢门和经幡,莲座长明灯,供养台和供具,木鱼、磬、烛和蒲团等物件。

  香烛味缥缥缈缈,溢满大殿,欢门和经幡微微摇摆,僧人们太过投入而一无所觉,印着戒疤的上千光头聚集,神情肃然,显得大殿异常庄重。

  大殿两侧供奉着十八罗汉,一侧各九尊。这些罗汉永驻世间,护持正法,铜铃大的眼睛默默地观察着底下的凡人。

  木鱼声声,念经的腔调空灵舒缓,每个僧人的声音汇聚起来就是一条天河,仿若佛陀将天河从天上倒下人间,惠及众生。

  早课结束后,建康城内各个寺庙的行者和头陀们,就会打着铁板或木鱼沿街报晓,顺便兼职天气预报。

  这些辛勤劳动的行者、头陀们就可以在当日、月初、十五、月末以及当节时,上门向沿街的百姓化缘,施主们则会准备好斋饭或斋衬钱,以感谢僧人们。①

  熹微未露,晨霜微凉。

  此时,谢安歌已经返回居所,换上了短打,随即在院子里练武。

  法华寺的诸多武功偏向煌煌正道,比较偏重力道,并不十分注重技巧。

  其中,谢安歌尤喜身法、阵法、棍法,再配合上手上的功夫——掌法、拳法,威力惊人。

  阳气初升,院子里的气场随着谢安歌的起转腾挪,不断变化,时而如疾风暴雨,时而如金戈铁马,时而如烈日当空,时而如泰山压顶。

  蓬勃而强大的力量在谢安歌的血液经脉中汩汩流动,含而不露。

  最值得称奇的是谢安歌的控制力,堪称随心所欲。他习武时威力虽大,但所有的力量乃至声音,都被锁在院子里,不曾外泄一丝一毫。

  这份对力量的惊人控制力,就是在法华寺内最出色的武僧当中,也极其罕见,其年龄之小更是史无前例。

  将看重的武功全部练过一遍之后,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滴到了长长的睫毛上,谢安歌忍不住眨了眨眼。

  衣衫下的肌肉柔韧而有力,并不虬结,线条十分流畅,像裹着钢铁的丝绸,美丽而危险。

  练武时间结束后,谢安歌抓紧时间淋浴,换下了方便行动的短打,穿上更加得体的玉色常服。

  作者有话要说:

  ①南宋吴自牧《梦粱录》卷十三“天晓诸人出市”条记载,“毎日交四更,诸山寺观已鸣钟,庵舍行者、头陀打铁板儿或木鱼儿沿街报晓,各分地方。若晴则曰‘天色晴明’,或报‘大参’,或报‘四参’,或报‘常朝’,或言‘后殿坐’;阴则曰‘天色阴’,晦雨则言‘雨’。盖报令诸百官听公、上番虞候、上名衙兵等人及诸司上蕃人知之,赶趁往诸处服役耳。虽风雨霜雪,不敢缺此。毎月朔望及遇节序,则沿门求乞斋粮。”

  第30章 和尚5(捉虫)

  天边的金乌慢慢飞高,地上的影子渐渐变短。

  刻漏里的水流动若时间飞逝,在安静的室内与翻动纸张、笔落宣纸的声音合在一起,嘀嘀沙沙,清晰极了。

  听得久了,这刻重复板的旋律也有了其可取之处。

  墙边一株盆栽的白色山茶花如今开得正好,刚好开了七朵,朵朵碗口大,层层叠叠的重瓣,像一张张甜蜜大笑的少女脸,香味浅淡如少女的体香,青涩而羞赧。

  谢安歌坐在靠近窗边的桌子旁,认认真真地拆解细细的竹筒,翻阅里面的纸条,上面蚊蝇大小的字写得密密麻麻。

  他偶尔颦眉,时而奋笔疾书,将命令写下,封入竹筒,侧脸的线条在通透的阳光下,显得分明而流畅。

  时不时的,有鸟雀飞来,落在窗边。谢安歌拿下绑在它们脚上的竹筒,再绑上新的竹筒,轻轻拍拍它们的背或翅膀。

  这些人们常见的鸟雀们机灵极了,咕噜咕噜,啄着谢安歌准备的鸟食,舒适地喟叹,一得到示意,便拍怕翅膀飞向了天空,转瞬间消失无踪。

  谢安歌的意志通过这一只只鸟雀,传达下去,仿佛蛛网一样覆盖着九州大地。

  毕竟是来自信息时代的人,谢安歌无比确信,信息的重要性。

  这个世界总有一种疯狂的味道在里面。

  北齐武帝灭佛,下诏诛杀各州僧人,毁坏佛像,焚烧经书,禁止百姓信佛,国内的寺庙佛塔无一幸免于难。其手段之严苛,令人毛骨悚然。一时间北齐境内竟血流于野,万马齐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