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小散户,他们一般的药材带的少,所以带的都是精品药材,要价高,不过也有需要的,会买他们的东西。
“这是?”文景辉驻足在一个摊位前,那摊位上是一个少年一个老人家。
“你看看吧。”老人家一看文景辉和小胖子的年纪,就觉得没戏,他们爷俩是头一次来这边,不知道北方这么冷,重阳节都没过呢,这边都下霜了,早上起来,放在外面水盆里的水都有冰碴了。
“好。”文景辉不客气的拿起了东西。
那是一只形何蟹,身体呈青褐色或暗褐色,包被硬质甲壳,有四只眼睛,其中两只是复眼的椭圆形动物。
宽阔马蹄形的头胸部,小得多的分节的腹部和一根长而尖的尾剑。头胸部上表面光滑,隆起,侧面有一对复眼,中脊前端有一对单眼。而头胸部的腹面有六对附肢。
文景辉看着老人家问:“这个怎么卖?”
“五两银子一只,一共十只,不单卖!”
“五两?”小胖子差点儿跳起来:“您这是个什么东西都还没确定,就敢卖五两银子?”
要知道,明朝这个时候只有大宗买卖的时候才用得上银子,剩下的几乎都是铜钱,用的最多的是宝钞,更多偏僻地方,还保持着以物易物的传统。
宝钞贬值快,铜钱没多少,大宗买卖才用银锭子呢。
“十只,我全要了!”文景辉兴奋的将东西放下,立刻就掏钱。
“星宇,你……你真要啊!”小胖子差点儿被口水呛到。
老人家也没想到文景辉这么痛快,他们这一路走来,路过不少城镇,但是没一个人说认识这东西,也没人要买下来。
“这位先生,可是医者?”小伙子过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文景辉。
“是。”
“那请先生告知,此物为何?”
“什么?”小胖子一听更不干了:“原来你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敢拿出来卖!”简直欺负人嘛!
“哎,别激动啊!”文景辉拉着小胖子肉乎乎的胳膊:“这可是好东西。”
“请先生赐教。”小伙子很有礼貌。
“鲎,状如熨斗之形,广尺余,其甲莹滑,青黑色,鏊背骨眼,眼在背上,口在腹下,头如蜣螂,十二足,似蟹,在腹两旁,长五、六尺,尾长一、二尺,有三棱如棕茎,背上有骨如角,高七、八寸,如石珊瑚状,每过海,相负示背,乘风而游,俗呼鲎帆,亦曰鲎碧。其血碧色,腹有子如黍粟米,可为醯酱。小者名鬼鲎,食之害人。”文景辉指着东西告诉老人家和小伙子:“只有长出尾巴的才是药材,不长出尾巴的不能要。”
“这东西,那个,值钱?”老人家却盯在钱上挪不开眼睛。
“爷爷……。”小伙子很不好意思。
“爷什么爷?叫祖宗都没用!”老人家恨铁不成钢:“你都十八岁了啊!爷爷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了你大伯和二伯了,你可长点心吧,卖了东西回去就找阿华成亲!”
小胖子也是要成亲了的人,跟少年神奇的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意思,忙问怎么回事?
老人家可算是找到了诉苦的对象。
原来少年家是在海边的城镇开医馆的,家里大伯父和二伯父都去了军中效力,做了军医,而自家爹爹则是留在家里侍奉双亲。
大伯父和二伯父家的堂兄弟都成亲了,到了他这里,就有些困难了。因为家里分了家,两位伯父带着孩子都去了卫所,而爷爷则是因为舍不得家里的药堂就没跟两位伯父住,而是跟老儿子住在一起。
前些年因为海寇作乱,他父亲应征入伍做了军医,却死在了一场战事里,母亲受不了打击,随后两年也去了,剩下他跟着爷爷,带着两位弟弟一位妹妹,靠着医馆勉强糊口。
这次来北边,也是因为那边的药材商人要价太高了,他们进不起那些
高价药,就跟着一个认识的商队来北边采购,家里交给两个弟弟看家,他跟着爷爷来了。
这一路过来,爷孙俩都是药痴,看到好药材就买下来,花钱如流水,如今可是囊中羞涩,没办法,少年就将自己带过来的东西摆了出来,结果没一个识货的!到现在都没卖出去!
“这东西,你在哪里弄到的?”文景辉指了指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