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听力不错，很轻易就能听得到那边的人和舒杨说了什么。
想到昨天晚上舒杨拉着他说的那些对父亲的话，弗兰西斯心底有块地方就忍不住软了软。
“好。”嘴上答应着，舒杨心里并不十分放心，“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舒志毅的助理打电话过来，其实是要舒杨推掉明天的一切安排，参加一个舒氏集团的高层宴会。这样的酒会，他作为舒志毅的独生子，一般都是要露面的，而且也会有各种各样的交际和攀谈。
他虽然懒散了十八年，但是舒志毅在这一方面对他的教育也从没落下过，为的就是这样的时候，舒杨不会丢脸，舒氏自然也不会丢脸。
原本舒杨想去露个面就走，但是听助理的意思，这应该是舒志毅想要进军另一个领域的重要场合，而且在这场宴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舒志毅的行程都被安排满了。
所以舒杨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多和舒志毅呆一会。
舒杨看看身边的弗兰西斯，握住了手机。
从他决定开始追求大鸽开始，他还没做出什么实际的举动呢。
这样想着，舒杨伸直了手臂，也摸了下弗兰西斯的脑袋，“你一定要小心啊，很多人很坏的。”
弗兰西斯低着眸子看着他，气氛突然安静。
咳，舒杨看了看这个比自己差不多高了十公分的强壮男人，然后试图蒙混过关。
“人心诡诈，不得不防，我就是提醒下你。”
“嗯我知道。”
舒杨也跟着弗兰西斯郑重点点头，但是脸上的不自在的笑容却出卖了他。
尬，大写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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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的乔氏商宴不过几天，舒杨就又被舒志毅的助理塞进了车里，依旧是去做了在舒杨看来十分娘炮的造型，两个人一起前往气派的舒氏大楼接舒志毅。
宴会并不在舒氏的大厦里举办，而是由舒氏企业旗下的某个酒店承办。
精心设计的大厅，奢华漂亮的布景，到处都bilingbiling视觉效果，完美地让舒杨嘴角一抽，真当这是拍电视剧呢。
不过没有办法，他爸就是这种审美品位，还有好几位老总都是这种审美品位。
他们开心就好。
作为主人公，舒志毅和舒杨都算是提前到场，在酒店准备迎接客人。
也不是所有的客人都值得他们上前迎接。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不成文的规矩是，身家小点的爹提前到场，而那些真正有底蕴有身家的，全都会踩着点进场，又不会迟到，算是给主人家尊重。
这里面的弯弯绕，舒杨也算了解的比较多。这个局比较大，虽然没在群里通过气，但是舒杨心里有数，沈毅几个商家子弟肯定会到场，至于陶子，他不确定。
舒杨在休息室里和舒志毅面对面。
“报了什么志愿?”舒志毅递过来一个苹果，“还没吃东西?垫垫肚子先。”
“志愿?不是你让你助理给我报的吗?”舒杨捞过苹果来就啃了一口，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大鸽在哪在干啥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个回答显然在舒志毅的意料之中，“你呀，你都不问问?”
“反正都一样。”舒杨也翻过那本志愿书，只不过，不好意思，一个他喜欢的专业都没有。既然这样，那选什么就无所谓了。
“舒杨，不能老是这样，你是个男孩子，总要做出自己的一番事业。”舒志毅感觉自己这个父亲确实很失败，自己的孩子没有时间教育，也没能给什么人生的指导。
“然后呢，做出一番事业，然后回来继承家里的矿产?”舒杨啃着苹果，有点嫌弃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刚才那个造型师给他脸上还扑了粉，试问哪一个直男会在脸上扑粉?
“家里没矿……”舒志毅愣了下。
“就是一个比喻。”舒杨将苹果啃完，顺手丢到垃圾桶里，“我也不是完全没参与选志愿的事。”
“听说你想去修中文系?”舒志毅轻声试探。
“你这不知道吗，还问我?”舒杨乐了，这么长时间没见，舒志毅都变样子了，“最近看来还是不够忙啊。”
“舒杨，以后家里的公司肯定是要你来接手的，中文系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处。”
舒杨将身子靠在沙发上，“这就是你问我的原因啊，你是不是把我的志愿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