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采萍看着那森森的刀面子,火冒了三丈高,但她没动,因为她察觉到对方是冲动性人格,她要是争口舌之快,说不定对方脑子一热,真拿刀砍她。
她捏了捏拳头,挂着白森森的脸子转了过去要走。
那屠夫更得意了,只听咚一声,那刀又砍进了菜板:“臭婆娘,你去看,这市场上有一家子能卖油给你,就是我李大华的仇人!”
他不仅要她现在脸上难堪,还要断了断了她的后路,这就是惹他李秃子的下场。
常采萍脚下一顿,转眼看了眼周围围着的人,对她无不同情的,她觉得自己像个弱势群体。
她委屈也不能闹,更不能拿出风风火火的脾气,上去砍一刀,只能打掉牙活血吞,闷着脑袋快步走出人群。
她在众目睽睽下落荒而逃,正要穿过人群,就被人捏住了手臂,不让她走。
“李秃子,你好大的脾气!”
常采萍是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一抬头就看到了薛啸卿,有些意外,张嘴喊了一声:“薛社长?”
薛啸卿低头看她一眼,脸上还白森森的,想必是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这可难为她了,那么个火铳子脾气,能忍气吞声一早上的。
他昨晚听到了三蛋他们说话,就留心了这个事情,不过他没有直接送上常家的门去。
他的生活准则是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花。
今早上一早,他就到市场这边来走着了,常采萍在人群中很扎眼,长得漂亮,做事情又风风火火的,因此他一眼就瞧见了她。
这个买油的过程,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也看到了她不懂行地找到了李秃子........
那头李秃子本来还在得意,猛不丁被薛啸卿这么一叫,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混市场的,对上面的官员那都摸得一清二楚,这薛副社长以前是特战队的,不怕死、脾气大那是出了名儿的,平常他遇见这煞神都是小心翼翼赔笑脸,怕这煞神给他出难题。
可这次,他一眼就看出来,薛啸卿和那女人关系不简单,他可是老虎嘴上拔毛了!
李秃子脸上红了白,白了红:“我...我...我,薛副社长,我...”
常采萍扭过脸看到了李秃子那惊恐的神情,撇了撇嘴,暗想,不管到哪个时代,都是当官的有排面。
薛啸卿一挑眉,一手就捉住常采萍手腕,把人拉到了肉铺子跟前儿。
常采萍心里有事,根本不妨被他捉了手臂,连挣扎也没有,只是抬头巴巴看着薛啸卿。
薛啸卿只管俊朗的脸皮子一抽:“李秃子,你这么大本事,就再说一次我听听。”
李秃子都要吓尿了,哪儿敢再说那些话,只管脸皮子抖着抖着赔笑:“薛副社长今天要哪一块肉,前夹肉最嫩,我给您留着,我这就取下来给您。”
他开始各种讨好和转移注意力,说着又觑了眼常采萍,只觉得这个面孔太生了,低低问了一声:“薛副社长啥时候结婚了,我都没得送礼。”
常采萍立马就回了一句:“不是.....”
“你既然没送礼,就把油送给我。”薛啸卿打断常采萍的话。
常采萍瞪了他一眼,薛啸卿那皮厚地权当看不见,只盯着那李秃子看。
李秃子本来也就一句客套的场面话,谁知道薛啸卿真开得了尊口,他瞠目结舌的:“这油别人定了的,要不...要不其它?”
薛啸卿冷笑一声:“你这可不诚心。”
李秃子心头大骇,知道了薛啸卿是打定主意要他为难,他想起了自己那个还在供销社帮忙的女儿,一咬牙:“好,这就给您包上。”
李秃子包了一副油,又把肉包进去,薛啸卿只管眼皮子一垂:“我屋里可有四个娃呢,你送礼就送一副油?”
李秃子脸一烂,瞅了眼常采萍,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生了四个了?他又瞅了一眼,挂着的另一副油。
这两幅油都是别人昨天给他打了招呼的,他少了一副已经要要给人赔不是、挨骂了,再把最后一幅也丢了,那他就真的是不给别人面子了,他少不得难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