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情况的直接判定,不知道的交给慎邢司,他相信慎邢司的主事,现在是员外郎了。
快审完的时候,元吉和杂役处的管事才出现,古扉头都没回,直接问,“你们可知罪?”
几人面面相觑,还想装糊涂。
“看来并不知,那就一起打吧,一百大板。”古扉语气随意,只有惨白的面容证明他其实没那么镇定,被这种场面吓到。
但是他是皇帝,他不能表现如此,摄政王教他的,就算天崩地裂,他也要面不改色。
“来人,动手!”
“且慢!”五个管事里有一个人跪了出来,“陛下,那人是崔管事手底下的,跟奴才没有关系。”
终于不装糊涂了。
“把崔管事拉出来打一百大板。”古扉指尖开始发抖,不知道是天太冷还是如何,抱着暖炉,那手还在轻颤。
“皇上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崔管事鬼哭狼嚎,喊的撕心裂肺,发现没用之后连忙改口,“皇上,奴才要举检!”
害他挨一百大板,一百大板啊,不死也脱层皮,这仇自然不可能不报。
“凉管事包庇一个人,那人是他的表弟,打架勒索,曾经欺负过不少人。”
“崔管事减四十板,打六十板,凉管事和他的表弟各打一百大板。”
一百大板实在太多了,凉管事年纪大了,也不敢生生挨过去,怕是会活活打死,为了活命,抖出了其他人,其他人又抖,再斗,将互相的恶性全说了出来,最后五个人三个被赐死,两个挨六十大板,这事才算了结。
事后院子里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挥之不去,忘之不却。
古扉惨白着脸回到寝屋,元吉给他换暖炉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吓了一跳,“陛下的手怎么这么凉?”
他摸了一下暖炉,发现还有点余热,不应该啊。
在一边琢磨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陛下,其实这种脏活累活交给奴才办便是。”
陛下到底还小,才九岁,被吓到了。
“不。”古扉转了转眼珠,“朕要亲自来。”
只有亲自来,亲自经历了,他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
而且这才只是开始而已,往后他会看到更黑暗更丑陋,更血腥的一面。
“元吉,”古扉声音带了微弱的颤音,“朕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
元吉连忙点头,“陛下尽管问,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古扉嘴角勾起,“朕想问你,朕今天……”
他回头,面色如白纸一般,无半点血色,嘴角咧开,眼里却含着泪。
“够坏吗?” “这……”元吉不知道该怎么说,“陛下是伸张正义,为民除害,怎么能说是坏呢。”
陛下搞错了吧,坏的人难道不是那几个吗?
他也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玩死了好几个宫女,尸体都被挖了出来,陛下震怒,当场叫人处死,另外两个暂时关到慎邢司,如果查到事情属实,也会处死。
新换了三个管事,陛下亲自指派的。
说来奇怪,陛下居然能叫出他们的名字,那些人见到陛下也很吃惊,应该是从来没想过吧,这种好事会落到他们身上,至于陛下怎么叫出名字的,他给过陛下名单。
而且吧,陛下刚恢复身份后摄政王逼着他看了许多东西,其中就有各宫各处的名单,只是他以为宫里上千人,陛下不会在意杂役处呢。
可能是打算先从杂役处开刀,所以特意记的。
“你撒谎。”古扉面色阴沉,“你方才过来的时候脚步缓了缓,在外面时看朕的眼睛里有恐惧,你在怕朕。”
元吉猜不透他什么意思,只附和道,“陛下是九五至尊,奴才自然是怕的。”
“那朕够坏吗?”他又问了一句。
元吉更忐忑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许久才试探性的道,“方才那些人都怕陛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