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住的民宅类似现代的民宿,只不过环境差多了。
房间也是隔成一个个的单间按多少钱一晚收钱,租给往来的客人。
颜水心与萧夜衡住在临街二楼,斜对面就是涂将军府。两人站在窗前,从虚掩的窗户往外看,街上熙来攘往,偶有卖货郎挑担子沿路吆喝。
一阵马蹄声响起,一名威风凛凛的中年男人身披铠甲骑战马,携一队兵卫而来。
萧夜衡对颜水心说,“兵队为首的中年男人就是涂振国。”
她微颔首。
只见涂振国在将军府前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看门的守卫向他一躬身,立即去牵套马的缰绳。
涂振国站在将军府门口迟迟不进去,似在等待什么。
不一会儿,一名士兵匆匆前来禀报,“参见将军。”
“可有安王的讯息?”涂振国声音洪亮。
隔了条街,斜对角。
颜水心与萧夜衡都微听得见他的声音。
“没有。”那名卫兵说,“属下已派人到处寻找,都无所获。”
“据朝廷那边派来的人说,皇上忧心安王,连月来茶饭不思。本将亦全力寻安王,可惜,如同大海捞针。”涂振国大声感慨,“本将多想为皇上分忧,多想寻获安王护送回朝。”
听到这样的义正严词。
萧夜衡与颜水心受苦多日,几乎有种冲动跑出去。
但二人沉得住气。
“心儿,你怎么看?”萧夜衡问她。
颜水心皱眉,“看涂将军一脸正义的样子,他又与晋王不合,理论上可以信任。”
“实际上呢?”
“他有必要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说想护送你回京吗?”她觉得不对头,“如果涂振国被晋王收买了,那我们找他,可就撞他手上了。”
萧夜衡眸光微敛,“涂振国是一方大将,打过几场胜仗,功在朝廷。父皇生前极为器重他,以为本王对他的了解,此人心高气傲,不可能被晋王收买。但他方才的作派,似有欲盖弥章之嫌。”
“如果他真心帮朝廷寻你,我们不能错过。”颜水心思量着,“要么,我去想办法试试他?”
“不可。此敏感时期,若他真听晋王号令,太危险了。”他拥着她,“若是对方用你做要挟,本王不战而降。”
“你……”她气呼呼地瞪着他。
他珍惜地在她额上印一吻,“所以,心儿,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是本王的命。”
她盯着一身女装,满脸厚妆的他,“王爷,你这身打扮亲我,好奇怪……”
“该罚!”他佯装奋怒,“本王赐吻,岂可嫌弃。”
“不嫌。赶了几天路也累,我们先歇一晚,打探一下消息。”颜水心盯着他被她画出来的烈艳红唇,对着房里桌上的铜镜擦去额上的口红印,出房间让民宿老板娘送饭菜到房里。
与萧夜衡吃过午饭,睡了一下午。
她才在他千叮咛万嘱咐之下,出了民宅的门。
就算不打听,路人都三不五时地聚在一起,说涂振国特别想寻到安王获朝廷封赏。
走路闲逛,在衙门边的张榜区,看到布告,寻回安王居然可以获黄金千两,良田千顷。当官的重赏之下官位还可以连跳三级!
可想而知,皇帝有多看中安王。民间都很多人在自发地找安王下落。
她热血沸腾、气势汹汹地准备回京领重赏!
又被奢望打回现实,眼下还是保命要紧。
寻思着,怎么探清楚涂振国可不可信呢? 在外头逛有个屁用, 其实,她想进将军府看看,要是能偷听到涂振国与亲信交谈, 是最好不过。
虽然,真的很危险。
可一但错过涂振国, 明显的,他绝不可能是晋王党羽, 萧夜衡说再行五百里, 他没把握有可靠的人能送其回京。即使有,护送的人马不足,也会被晋王一锅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