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歌看了一下午,又觉得好玩,又觉得这些感觉和她一点关联都没有。她挥挥手就能让杂耍的人费半天力才能烧红起来的铁片变得浑身赤红。
……是有些怪没意思的。
游游荡荡到了傍晚,寻了间专用灵物烹饪的酒楼吃饭,用三枚金丹期的增灵丹换了一桌吃食。
岑歌吃了两口,觉得好吃,看着又吃不完,索性让人打包收起来,送到孟府上吃。
酒楼的人原本是笑着答应的,听到孟府两个字,神情才变了。
“姑娘是南区孟府的人?”
“借住的,”岑歌在撇清关系后问道,“孟府怎么了?”
酒楼的店小二“嗨呀”了声:“孟府前两天又死了个姨娘,我们暗地里都说孟府风水不好!”
店小二又神神秘秘道,“我瞧姑娘身上也是有底蕴的,何必在那地方住着?我们楼上可也有上房,您那样的增灵丹,一个月一枚就可以了!”
岑歌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又?”
店小二道:“可不是?孟府的姨娘日子说好是好,吃香喝辣的,但说谁愿意去,也是没有的。十天半个月就会悄无声息的从后门抬尸体出去,当谁不知道呢?”
岑歌听着,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点了一下头,就回孟府里去。
刚回孟府,就迎面撞上程月。她正要打招呼,推荐两道酒楼的菜点。
就听得程月焦急的拽住了她的手腕,说道:“岑歌,你有没有什么救人的丹药?孟大人失足掉进池塘里,已经没气了!” 岑歌到达现场的时候,孟老爷已经回天乏术。
于姨娘是于夫人的庶妹,主持着大局,请人去报官,又要自己的手下把大家都看好。
她自己,则款款朝岑歌他们走来,招待茶点,体贴用心。
楚娇娇轻佻的笑睨了她一眼,她也不恼,只小声笑道:“这回也不关我的事。”
岑歌听着,就当没听见一样。
孟府这个地儿一直死人,终于死到了孟府主人头上,也算不得出奇。
就是不知道,这回背黑锅的人是谁。
城尹很快就来了,瘪着肚子黑着脸,又不好不管,
府役检查了一番,又筛排了众人的活动,很快的——
一个萧婳的侍女梗着脖子,说是她把孟老爷推下去的。
理由和过程也都很详尽。
理由是觉得孟老爷对萧婳不好,如果不是岑真人在萧婳怕是就会被冤死。
过程也简单,引诱孟老爷寻刺激,等他单独到池塘边上后推下去,按着他不让他有机会喘息。
就这样,孟老爷也被溺死了。
城尹听完后,刚要开口,门口就传来通报:“戏公子来了。”
城尹忙笑眯眯的起身去迎他,态度介于长辈与从属之间的微妙关系。
戏无衡长身鹤立,五官棱角利落分明,神态矜贵。
见到岑歌时,微微一愣,弯一弯嘴角,就将视线移回城尹那头。
十分寡淡又寻常的打招呼。
岑歌悄悄松一口气,有种释然。
昨晚月光下的无言远眺,怕也只是她的错觉。
挺好,谁也不耽误谁。
戏无衡在和城尹说话:“家主问你城里的案卷处理完了没,说想请你过去喝两口酒。”
城尹展颜笑道:“还没呢,”他朝萧婳的侍女一指,“我觉得她不对劲,可能是被人控制了,还请你帮忙看看。”
戏无衡轻笑一声:“我就是个剑修。”却也没拒绝,当真提了一把剑上前去。
剑是换了一把,莹蓝色的光芒冷艳了不少。
岑歌瞧着,其中颇有几分光污染的感觉。
戏无衡上前去,磨出薄茧、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下侍女的头。
一股蓝光注入侍女的灵台。
在场的人都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