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小哭包_作者:书空(100)

2020-05-09 书空

    恒帝申斥归衍时他脸上几乎已经挂不住,勉强听完,拂袖就走。

    归德见他脸色不对,给归彻使了个眼神,说了句“儿臣去劝劝皇兄”,便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他说不来好听话哄父皇开心,还不如去陪太子消解,免得心里有气以后再惹出天威。

    太子触怒皇帝后,总是由归彻留下来劝慰皇上,而归德负责安抚太子那边,已成这兄弟三人的惯例。

    归彻随恒帝回到幔城,笑着分解了几句,见恒帝仍旧阴着脸,也就不劝了,话锋一转:“皎皎今日只怕是吓得狠了。不知太医怎么说?”

    恒帝皱眉:“人倒没伤着,只是心神受扰,忧思惊惧,只怕这几日都睡不踏实。”

    归彻目露忧色,温声道:“父皇,儿臣稍后想去瞧瞧皎皎。虽说没受伤,但不亲眼看看,心里总是不踏实。”

    恒帝这才气顺了些,点头应允,又道:“为人兄长,这才像话。”

    再看老三,整天光知道围着归衍转。归衍他不过是太子,还未登基呢!

    皇帝呷了口茶,未说出剩余的话。

    他望着满面忧色的归彻,倒是又想起一事:“朕看今日靖国公府,似乎只来了世子一人?”

    归彻知道他是想问谁,笑道:“南斋路上耽搁了,此时恐怕才刚刚入京,今年是来不得了。”

    “无妨。”恒帝微一闭眼,“皎皎年纪还小……”

    归彻唇角轻抬,默不作声地听着,眼中神色变幻莫测。

    半晌,恒帝道:“你且去瞧瞧皎皎吧。”

    ……

    太子营帐内,美酒摆了一桌,归衍正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

    那种速度根本不能算是喝,而只是靠辛辣的刺激来麻痹自己。

    “这算、算什么……这算什么!”

    归衍喝大了,眼前发晕,好几次都没能拿起酒壶,烦躁地将手中酒杯一摔,大着舌头,喃喃自语。

    “孤、我不就没射中那一箭吗……不就吓着他那宝贝公主了吗?!当着宗亲朝臣的面,训斥孤?孤是谁啊,孤可是太子!是太子!”

    一旁伺候的良媛战战兢兢地重新给他倒上酒,刚送到他手中就被砸了。

    归德见不得美人受罪,挥手示意她们都下去,自己倒了一大杯酒,硬是塞给兄长:“皇兄,别说这些了,喝酒,喝酒!喝醉了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啦!”

    归衍将酒杯掼到桌上,“当”一声巨响。

    “孤就不明白了,那个——那个罪妃生的——”

    “贱种。”归德补充。

    “对,贱种!”归衍当真是上了头 ,平时自恃身份不愿出口的字句接二连三脱口而出:“他凭什么得赏,还要孤衬得他威风赫赫!他配吗?父皇他——”

    “他不配!”

    归德斩钉截铁,“皇兄,你不觉得老五这几个月都有些古怪吗?万寿节上羞辱于我,今儿又给你难堪,谁知道以后还会如何?咱们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放肆下去!”

    “对,没错,不能……”太子含糊地,“要给他个教训……告诫他……”

    “得嘞。”归德就等他这句话,“为皇兄解忧乃是臣弟本分。皇兄要是信得过我,这件事儿就交给我去办,保准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忘了自己是谁!”

    “不过,得借皇兄的驯兽官一用。”

    归衍抬起醉红的脸,茫然地看着他。

    归德眼里闪着恶意的光,哈哈一笑,又给他倒了一杯:“皇兄,您就放心吧。”

    ……

    太子营帐内两人密谋之时,同为太|子|党的四皇子归彻已走到玉山堂外。

    他已换下骑射时的劲装,一身月白常服,姿容颀秀,对守门的内侍含笑点了点头。

    那内侍叫了声四殿下,正要替他通传,归彻只微微一笑:“公主今日受惊,想必早早歇下了,高声通传反倒搅扰。”

    “我只是实在担忧,想去看一眼放心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