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村落,到山脚下的客栈牵回了马,把安静如鸡的秦思思抱上马,寻皆允这才上马,默默往洛阳城赶回去。
行至半路,看着恹恹的秦思思,寻皆允还是忍不住出声:“吓傻了?”
秦思思:“……”
秦思思整理心绪,平稳下来,小声道:“刚才好像听到那个死了的女人说……她是国公夫人欸。”
寻皆允显然也听到了:“嗯。”
“我们偶尔撞见了好大的一件事,明天洛阳城要传遍了吧。”
寻皆允讥诮一笑:“身居高位,嚣张跋扈惯了,得罪得人不少,仇家寻仇,一报还一报而已。”
一报还一报,有什么稀奇的。
这世上最可怕的,他经受过的是无端的恶意。
秦思思转身又拽他的袖子。
“这位国公夫人她得罪过谁?”
“哦,多了,他们提起的平阳长公主……”
寻皆允卖了个关子,似笑非笑看着她。
秦思思一副做好吃瓜准备的听八卦模样,兴致高了些,仰着脖子翘首以盼。
这是好久之前的传闻,原覃思思是知道的,她这个穿来的异世人士,肯定没听过。
寻皆允没告诉她,哂笑一声,松开拉缰绳的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耳垂。
眼前的人一副就不告诉的欠揍表情,秦思思被他憋得胸闷气短,小小的抗拒了一下。
小声逼逼:“哼小气鬼,不说算了,我回去问别人。” 秦思思没想到返途路上, 刚出小山岭, 碰见了叶凌。
他没骑马, 拂尘背在身后, 只是远望着雪满山的山岭,信步走着,目光悠长。
雪落了他满肩, 他毫无所觉。
是寻皆允先发现的他,拉住缰绳高喊:“师傅。”
叶凌这才偏回头,看向他们,一贯平静地问:“你们怎么在此处?”
“出来逛逛,本想赏赏雪,可惜了。”寻皆允啧舌。
叶凌眉梢微动, 淡嗯了声。
寻皆允又问:“往哪儿去?”
“相府。”叶凌应声, “去看看你。”
秦思思接话:“是得知孟映岚夫妻要过来,叶先生也过来了?”
叶凌惜字如金:“是。”
慢慢往前走,离洛阳城只有一里地, 没有落雪了。
寻皆允懒懒洋洋:“师傅, 你一路走来,其他地方可是都在下雪?”
“不全是。”叶凌顿了顿,“洛阳城没有下雪?”
“初雪还未落。”
二人骑马一人信步闲庭走着, 寻皆允秦思思干脆下了马,牵着马与叶凌一同漫步同行。
寻皆允想起方才看到的一幕,便与叶凌直接讲了,问他:“师傅, 觉得那黑影是什么?”
秦思思不由出声:“妖怪?鬼?”
叶凌敛目微顿:“来去无影无息,宛如魍魉。”
不知不觉走入城门,回到相府,已是酉时。
孟映岚已经到了相府,和寻皆允秦思思完美错过了。他们二人在前厅与寻亦许讲话。
寻阔从佛桑居过来时,招来老仆去准备接风宴。
孟映岚站起身欲说些什么,寻阔礼貌却疏离打断了她。
“二位路途奔波劳累,容相府替二位接风洗尘,余下的等你们吃好休息好再谈。”
叶凌见状,淡声道:“寻阔说得对,孟夫人先不急。”
然后便比过节还热闹,招呼了相府上上下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后厨做了一大桌子菜,还上了一大瓷缸温热甘甜的米酒。
秦思思很喜欢米酒的口感,尤其冬日里喝上一口,胃里都暖烘烘的。喝完一小碗,寻皆允便又给她舀,盛满,不知不觉喝了三四碗,秦思思的双颊红扑扑的,有点上头。
秦思思感觉自己有点飘,弱弱站起身:“……我吃饱了,伯父,我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