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我虽是个男人,但现在已嫁做他人妇。”
颜如玉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唇角有些邪气的勾起,眸色乌黑暗沉。
梁卿心里一梗,这是颜如玉在报复他之前秋猎时那番无礼的言论。
“你应当不想见到尚书府一方独大。”
“颜卓告诉你的?”
颜如玉的目光如利箭一般射向梁卿,在梁卿默认的抿了抿唇后,他垂眸微敛,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伤了卫季的是谁吗。”
果然听他这么一提,梁卿就凝眉认真的看向了他。
“就是颜尚书,你或许可以先着手查查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势力。”
说完,他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送客的意思表达的十分明显。
“多谢。”
梁卿面无表情的抬起下颌,微微的示意过后,便利落的起身离开了。
颜如玉斜靠在椅子上,眸色渐暗的勾唇一笑,一个人动手有什么意思,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听到了多少。”
他忽而抬眼看向了门外端着茶水的小厮,小厮冷不丁的浑身一震,忍着发软的腿没有扑通一声跪下,支支吾吾的说:“听到了二皇子对小侯爷是清白的。”
听到这个有趣的答案,他有些兴致盎然的看向了对方。
是一个生面孔,并不经常见到,应当就是在外院干些粗活的低等奴才。
“你叫什么。”
“奴才名□□喜。”
“春喜?不好,改叫知秋,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
春喜,不,是知秋抬头惊喜的看着颜如玉,连忙扑通跪下来磕头。
“奴才谢主子赏识。”
颜如玉见对方年岁虽轻,却是个聪明的,明明一开始就听到了他与二皇子的谈话,却只挑了句他最喜欢听的。
且在府中,虽他是个男人,但大多数下人还是会叫他侯夫人,但这句主子可比侯夫人要顺耳的多。
“准备一下,听说尚书夫人受惊病重,我们侯府总要去拜会一番。”
“是。”
知秋手脚利落的端起茶具离开。
不消片刻,马车已经备好,他看着那些礼品,满意的看了知秋一眼。
“跟在我的身边,就不用再穿的这般简陋。”
他随手丢了个银锭子过去,知秋有些仓皇的接过,看着颜如玉的眼里再闪过一丝不安之后便满是感激。
其实这也算是他自己的私心,现在他的身边无一个可信的人帮他做事,他便打算自己着手培养一个,且知秋的年纪小,无那些蹉跎了岁月的人那般心思深重,再看他丢银锭子过去时,知秋的眼中是感激而不是贪婪和兴奋,就知他是个懂得感恩的。
希望知秋可不要像嫣红那般吃里扒外,要不然就算是他亲自选的人,他也会毫不手软。
“主子,到了。”
颜如玉撩开车帘露出那张见过一眼就再难忘却的脸,守在门口的人立马互相使了个眼色进去通风报信。
他当做没有看见一般,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
“听说尚书夫人病重,开元侯府携礼过来探望。”
颜如玉没有直接闯进去,现在的他就当自己是来拜访的客,有礼疏离。
“稍等片刻。”
守卫也不知该如何应当面前的情况,还好进去通报的人动作快,只几个呼吸间,就见颜倾城袅袅婷婷的走来。
“你们这些狗奴才,哥哥回来了还要通报做什么,无论何时这里都是哥哥的家。”
颜倾城走的不紧不慢,嘴上却是惺惺作态的不饶人。
“颜大小姐还是注意分寸的好,不要试图拉近关系来攀附我们开元侯府这颗大树。”
颜如玉高傲的斜睨了颜倾城一眼,便越过她直接走了进去。
只剩下颜倾城一脸嫉恨的绞着手帕。
开元侯府虽是当今的开国大功臣,但老侯爷年岁渐大,已然慢慢的退出了朝政,府中卫季的父亲又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更别说卫季这个纨绔子弟难当大任。
所以外间一度认为开元侯府即将消亡没落,可谁知道近几日皇上身子渐渐有些不好,老侯爷却时常进宫伴在身侧。
这时众人才想起来,皇上和老侯爷放在江湖中那可是过了命的把兄弟。
更别说现在皇上也到了该退位的时候,便越来越多的人觉得,开元侯在下一任选帝中起了极大的作用。
不管侯府内部有无得到什么消息,总之外面已经有人开始向侯府押宝。
“哥哥莫不是还在气母亲当日那样仓促的将哥哥嫁出去?不过大家终归是一家人,有些事还能挽回便就不算大的过错。”
颜倾城提着裙摆追了过来,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宽厚温婉的劝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