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云尚书抚须而笑:“小女同老国公的长孙已有婚约。”
云月玺同国公家的长孙已有婚约,那么云时青就不可能再娶国公家的长孙女。否则,会被人笑话。
燕昭的眼眸有一瞬间的冷然,又立即恢复正常。
他贵为太子,到底不愿委屈自己和云尚书拉家常,简单寒暄几句,便让云尚书下去,他自己独处。
云尚书领命下去。
燕昭对这普通的花园美景毫无兴致,顺着青竹幽幽的小道,走到一处鲜花雅致,却没什么香味的地方。
燕昭倒很少见这样的话,负手走过去,便在花丛内见到云月玺。
云月玺一袭红衣,四周的花却是纯白色,一个极艳,一个极纯,生生造成强大的视觉冲击力。
云月玺本是来采些花,好放入自己的屋里,见到高大冷然的燕昭太子,立即行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千岁。”
话还没落,她就又止不住想咳。
饶是云月玺,这时候也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她一见这位太子就要咳?
燕昭也冷冷道:“一见孤就咳,是何意?”
他自上而下俯视云月玺,眉眼中不带一丝温度,似乎随时都要降罪于人。
云月玺请罪道:“回殿下,臣女素来有疾……”
“孤粗通医术。”燕昭道,“你若闻花香而咳,此地无花香,为何会咳?你若闻风而咳,方才在花园中无风,你为何而咳?”
云月玺也不知道,她一碰到这位太子殿下就咳,确实会引起误会。
燕昭俯视着她,目光所及之处,不看她赛雪般的肌肤,也不看她乌墨般的头发,只看着那抹朱红:“你既有婚约,便应举止有度。”
燕昭醉心朝政,无心风月,国公家的长孙之后会是他朝中官员,所以,哪怕云月玺对了他的胃口,他也不愿做霸占臣妻的事情。
面对云月玺几次三番的“引诱”,燕昭也选择直接点破,让她死心。
事实上,熟悉燕昭的人就知道,燕昭处置过许多心思不正的宫女,甚至是大臣之女。
曾经有宫女仗着姿容好,在伺候他洗脸时,不知对他做了什么,燕昭直接命人将那宫女拖下去,宫女脱衣勾引他,燕昭便让她维持原状,跪在人来人往的御花园。
自此,再无人敢触燕昭的霉头。
云月玺百口莫辩,想说自己从未有过攀龙附凤的心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没法解释为什么她一碰到燕昭就咳,那么这个罪名就洗不掉。
云月玺只能顺了这个台阶下,伏身行礼:“是,殿下。”
见她答应得如此干脆,燕昭更显冷色:“下去!” 燕昭当日没在云府用饭,从花园出来后,便直接摆驾回太子府。
从云尚书的表情来看,似乎是毫不意外。
云月玺美目生辉,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云父,暗想这位太子殿下,难道经常朝令夕改?
云尚书叹一声:“太子雄才伟略,只是于生活琐事中随心随意,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别人也无法撼动他的位置。
这样的人自信卓然,要么是明君,要么则是专断的暴君,一切只在于他本人的能力罢了。
云月玺点点头,这位太子是明君还是暴君,都不随她的心意而变动,因此,她并不多想,只和云父一起用了饭。
云月玺体弱,御医叮嘱她不得积食,她用完饭便在花园中散步,借以消食。
此时正值春季,花园里的花草郁郁葱葱,云月玺喜静,让听琴她们都不出声,一行人慢悠悠地看风景。
花园中心的湖泊碧波粼粼,偶有白鹭成队飞过,自成一派风景。
忽而,云月玺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还有隐隐约约的“小姐、善良”这类词语。
她稍稍蹙眉,不知是哪些人背地里嚼主家的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