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柏冷眼相对。
最后两位董事说要出去打个电话，稍等片刻。
顾青柏冷冷地看着他们走出会议室的门。
*
会议室旁边的休息室内，一个中年男人来回踱步，左手掐住烟头抽着烟，右手将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听着提示音。.
怎么还不接呢？
皮鞋蹭在地上的声音，让另外一个董事烦心。
妈的，顾青柏那个臭小子态度坚决，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那不会……”
怎么可能呢？
谁会泄密呢？
“怎么不可能！顾青柏明显是知道的……会不会是……”
他暗有所指，但此刻电话接通，同伴无心再和他交流。
冲着电话那头的人喊：“季总，你放我鸽子？！”
“今天是什么事情，你可别告诉我忘了！”
季淮的声音不冷不热地从电话那头传来，一副并不记挂在心上的模样：“顾家的董事会。”
季家住处。
季淮端正地坐在餐桌前，表情冷漠：“所以呢？”
“你难道不应该……”
季淮表情冷冽，打断他的话：“难道应该什么？合约之中，我只需要帮助钟家，不是二位，若是我之前态度暧昧，让二位产生误解，我不介意给你们补一份道歉。”
季淮斜眸看了看耳边手机，隐约能看到一点轮廓。
他嘴角噙笑，冷嘲道：“再见，下次合作。”
而后，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摆放在盘子旁边，季淮拿起餐具吃早餐。
他昨晚熬夜，今早醒来时晚了片刻，胃部隐隐作痛。若是平时，也就不管不顾，但……
季淮张嘴吃了一口食物，食物的热度和味道……身体透支过度的人，品尝起来不过味如嚼蜡。
他吞咽下肚，腹部有了一点饱腹感，这种感觉让他回想起了顾青柏偷偷摸摸给自己送食物的那个晚上。
他眯起眼睛，心中愉悦。
第二口食物刚刚入口吞咽，手机便响起来。
钟董事长的电话。
意料之中。
钟董事长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想起了刚才两个老伙伴在电话中的暴怒。
——季淮他当真是翅膀硬了，想自立为王了不是？
——凭什么他只愿意听你的？
钟董事长幽幽开口：“季淮，话别说的太难听了。”
不过他心中爽快。
那两个孙子在顾夫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居然敢对自己吆喝！
钟董事长握紧了手中的拐杖，冷声道：“去帮帮他们。”
没有得到回应。
钟董事长开口：“呵呵，季淮别忘记了，我和你之间的交易，你
是要毁约吗？还是说区区的一个顾青柏，就让你倒戈了不成？！”
季淮僵硬地侧头，如同机械一般看向墙壁上悬挂着的闹钟，现在是十一点。
季淮眯起眼睛回想昨晚看到的航程表，低声说：“太早了，下午三点半。”
“你！”钟董事长气得头皮发麻，“太迟了！”
顾家那两位，不一定能拖延到三点半，董事会一结束，季淮就是跑顾青柏办公室内都没有用！
季淮决绝道：“下午三点半，绝对会去。”
“好！”
结束通话之后，他看着通讯录。
季淮垂眸，浓郁的睫毛微微颤动，光线被遮挡住，眼底被投下一小片暗影。
眼神越发的深邃。
自己拥有了顾家百分之三的股权，已经足够在顾家有一席之地。
但是还不够。
顾家的东西，他要的不仅仅只有这些。
*
中场休息之后，就是午休。
顾青柏在自己的办公室小憩，翻看手中的文件。
上午自己的态度坚决，让那两个跳脚的中年男人脸色如同死人脸。
但一通电话之后，又神态自若，甚至中午休息时间也没缠着自己。
多半……
下午有一场硬仗要打。
咚咚咚——
是三声响。
顾青柏说：“请进。”
进来是顾夫人留下的心腹，一位高层管理者，对方言简意赅地说：“打听到了，下午季氏的季淮会过来。”
顾青柏翻阅文件的手指猛地停下了。
季淮……会来？
“他……”顾青柏咽了咽口水，开口询问，“他来做什么？”
“季淮从前段时间过世的黄总的子女手上，收了百分之四的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