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医_作者:握千城(78)

盛翼:“那可不!”

帘外好像还有人在喊,盛翼又吩咐了一句:“快快快!”

帘外车夫就瞧见车后跟着一个人,正站在雨里狼狈地朝这边望着。

车子越来越远,那人站了一会儿,一跺脚,就回去了,门亭里迎出一个人来,丢给他一把伞:“东风,盛二小姐呢?”

那个叫东风的人道:“回去了,也不好死追。”

那人叹口气:“也罢,四殿下早有安排,咱们去见赋大人去。”

两人一起进去了。

马车上,盛夕颜不停地确认:“真没医试?只报名?”

“真的真的真的,不能再真的,哎,说了多少遍了。”

盛夕颜沉默了一会儿,再抬起头。

盛翼一个哆嗦:“……别说了,我要说谎天打五雷轰。”

正在这时,天边一个炸雷顺着雨水就滚了下来,猛地一炸,炸得盛翼头皮一麻,就看到盛夕颜目光森森地盯着自己。

盛翼:“……”

盛夕颜脸色铁青地闭目养神。

车内一阵沉默,车轱辘响动的间隙,盛翼突地想起余印泽和锦华太医的事。

盛翼:“姐,问你个问题。”

盛夕颜眼皮子一掀:“有屁快放。”

盛翼:“……你说男人为什么会喜欢男人?”

盛夕颜终于抬眼来看他了:“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男人,莫不是……”

盛翼赶紧摇手:“我没说我,我说的是别人。”

盛翼想,我才不会喜欢男人呢,如果不是因为这份伟大的坚持,我哪里会在这儿。

盛夕颜瞪了他一眼:“脑袋瓜一天天的想些什么呢,你是盛家这一代唯一男丁,老爹现在四处给你物色女子呢。”

盛翼嘴巴一嘟:“不,我还想玩几年。”

盛夕颜眼睛一瞪,恨铁不成钢:“玩什么玩,比我都高了,娶个弟媳妇回来也好,我那些压箱底的衣服……”

又来。

接连下了几天雨后,盛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百无聊奈地坐在杏林堂那漆得红彤彤的椅子上,嘴里吧吧地吃着梨,对面是愁得差不多白头的盛又南,还有脸都愁成一团的盛夕颜。

当然,还有一地红彤彤的聘礼。

昨夜晚间宫里来人,不但把聘礼送了过来,连成亲的日期都定下来了。

公公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盯着盛翼,眨巴眨巴着三角眼:“哎呀,盛二小姐真是厉害,过五关斩六将,硬是挤进了太医院的大门,这回,纵算是有人说,也说不出个什么理由来了,厉害,厉害。”

盛翼:“……”啥意思,好像自己拼了老命削尖了脑袋才钻进去似的。

走了半天,那几个厉害还在耳内回旋。

一家人睡了个睁眼觉,早上一醒来,就顶着熊猫眼齐唰唰地坐在杏林堂开会。

尼玛,不要太正式。

盛又南居中,盛夕颜居左,她那一脸刻薄相的妈在她上面一点,自己居右,一脸怯弱相的母亲怎么都不愿坐到他侧面来,于是乎,抵着他的椅子,坐得连眉眼都看不见。

还有神秘兮兮的两房不见踪影,当然,盛翼捕风捉影地听说过,她们都出家了,呵呵呵,宅斗牺牲者呀。

“你不是说你只报个名,递个证,连病人的毛都没见着么,怎么,入职书是怎么回事?”盛夕颜一甩手里那红彤彤的纸张,是那种带着古雅气的硬纸片,上面龙飞凤舞几个刺眼的大字“太医院”,盛夕颜一脸愤怒。

“我咋知道,”盛翼差点把嘴里的梨喷出来,带着一脸比窦娥还冤的神色,吼道:“我是真的,真的!”

“你是真的,真了一路,结果告诉我他妈是假的,”盛夕颜瞪着他,连脏话都骂出来了,父亲千叮嘱万叮嘱把盛翼交给她,现在出了事,等于是啪啪打了她的脸,她气焰也焉了,要不然,估计她又要爆起。

“都是翼儿调皮,难为大小姐了,”柳如媚怯怯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仿佛生怕盛夕颜为难盛翼似的。

“哼,”一个鼻音共呜得有点尖锐的声音从盛夕颜侧面像钢丝般抛出:“惹了这么大麻烦,可不是调皮两个字能解决的。”

这是正室梅子青。

宅斗开始,盛翼咔嚓一声,硬是把梨咬出了苹果的质感。

可素,斗不起来呀,自己那弱鸡母亲居然不出声了,盛翼想起前世看过的宫斗剧,心里嗷了一嗓子:“不够刺激。”

梅子青:“长得倒人模狗样,就是不干正事。”

说谁呢,盛翼差点被一口梨噎住,咳嗽了两声,硬咽下去。

“吃喝嫖赌,偷鸡摸狗……”

盛翼咔嚓又咬一口梨,慢慢悠悠地说:“我三岁挖人家祖坟,四岁敲人家寡妇门,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