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无奈道:“好了,我没死,只是点烫伤而已。”
仆人们顿时哭的更凶。
“只是点烫伤?!少爷,您差点没被救回来!”
……啊?这么严重?
“就是啊,而且医生说会留下疤痕,呜呜呜呜呜,少爷您以后还要嫁人的,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喂喂喂!不要什么都扯到嫁人头上好吗!
“好了,你们安静点,我还有点累。”
虚弱得嘟囔一声,乔伊趴回去继续休息。
他也不知到背后的烫伤有多严重,只感觉抹了药的地方凉丝丝一片,有点牙膏的味道。
但如果真按系统所说,他强行更改了剧情,将安德烈的剧情转移到了自己身上,那估计情况不太好,也许会落下一大片疤痕。
想到这里,乔伊突然意识到好像没看到安德烈的身影。
他感到有些疑惑,支撑着爬起来想看看,但背后伤口被扯了下,疼得他倒抽口凉气,身旁人连忙冲上来:“少爷您别乱动,小心伤口!”
“好啦我没事……”
乔伊摆摆手示意自己没问题,搀着旁人的手坐起身,左右四顾,发现安德烈真的不在,他疑惑道:“安德烈呢,怎么没看到他人?”
问题一出,仆人们个个面面相觑。
还是女仆姐姐最终出来说话:“少爷……安德烈他一个人在自己房里。”
“在房里干嘛?告诉他我醒了啊。”
乔伊还是不能确定事情是否真结束了,只有看到安德烈完好无损,他才放心。
女仆姐姐叹了口气,似乎也对这个情况很为难,她轻声道:
“哎,少爷,容我多说一句,虽然这次确实是因为安德烈的原因才害您遭罪,但我们也咨询过莱顿少爷,他将那天的情况都告诉了我们……”
女仆回想到莱顿小少爷眼泪刷啦刷啦掉,哭着描述现场情况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叹口气。
但更让她心疼的是安德烈回来时的样子。
没有哭泣,也没有懊悔的责怪自己。
但眼中几乎处于绝望深处的失魂落魄,却是每个人都看在眼里。
“如果……如果少爷醒了,还想见我,我会去跟少爷谢罪……”
这是三天以来,安德烈唯一一次对女仆说过的话。
声音中只剩沙哑。
“但……如果…少爷不想见我……”
后面的话安德烈没往下说,紧紧咬住下唇,干裂的唇瓣上几乎渗出血,身体再次忍不住颤抖。
女仆不敢想这孩子会做什么。
“……哎。”
女仆一声叹息。
她知道安德烈是少爷的人,处置权全归少爷,没她说话的份,但作为服侍少爷最久的女仆,她还是想作为姐姐规劝少爷一句。
“少爷,您还是……”
但乔伊直接打断她的话。
“——赶快让他过来!!”
……
三分钟后,乔伊的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所有佣人都退到门口,女仆姐姐让大家散了,却没有一个人离开——每个人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听听里面的动静,听少爷会如何处置害自己受伤的安德烈。
房外屏气凝神,房内也安安静静。
安德烈站在房间中央,距离少爷的床将近一米的位置。他始终低着头,没去看清醒后的少爷是什么样,但空气中药膏的味道,以及仍旧残留的淡淡焦糊的气息还是混入他的呼吸中。
这气息让他仿佛再一次回到那个噩梦般的夜晚。
撕心裂肺的惨叫似乎仍然萦绕在耳边。
安德烈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这声音已经折磨了他三天,未来或许还会继续折磨下去……
“安德烈,你过来。”
进入房间后,少爷终于对他开了口,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