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巧巧简直无语:“哥你和我不也是兄妹吗?你不也是想把产业送给我?”
“我俩一母同胞,他们是吗?”程棒棒不以为然的说,“你是我程家三代唯一的嫡女,自然是金贵异常,也是那祁婉彤能比的?再说了,皇后与李贵妃不和已久,她们二人的亲子相处起来又怎会真的心无芥蒂?”
“哥,你离开京城太久,不知道祁桢和祁婉彤的情谊。他们二人的兄妹情谊,不比你我二人差。我也就是因为这个,才觉得祁桢此人到底还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重视亲情的人,应该不会太糟糕。”程巧巧有些怅然的说。
“算了,想太多也是无用。”程棒棒说,“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是好好赏花吧。今儿不少人,还有诸多外地人来赴考的考生,你瞅瞅有没有入眼的。实在不行,咱们到时候替你榜下捉婿,捉个进士面首回来气死祁桢。”
“哥你乱说什么呢!”程巧巧羞恼的一扬鞭子,之后却是尾随她哥攀上了那株高大的桃树,朝四周踏青的人群瞥去。
“江大鱼!”程巧巧惊呼道。
“啥?”程棒棒不明所以。
程巧巧扬鞭指向了远处登山的人群,道:“哥,我女神来了!”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欣喜的侧身眯着眼睛朝程棒棒瞅了瞅,可半晌又嫌弃道:“唉,配不上。否则把女神说回我家做嫂子多好。” 兰若寺香火鼎盛, 说是求什么都很灵验。如今会试在即,赴京赶考的学子都呼朋引伴的组团前来踏青祈福,如此盛事, 怎能缺得了许源?
虽然她是小半个佛教黑。
在共产主义优秀接班人的许源心里, 古代及现代的很多无良寺庙, 占用大量财富和资源, 囤积土地兼并农户,却又不事生产、不用纳税, 只知空口白话的哄骗世人、鱼肉乡里,实在是社会的蛀虫和国家的败类。
然而,这并不妨碍她在每次考试之前,争先恐后的去那些她平日里鄙夷万分的寺庙里烧香拜佛。
所以说人类的劣根性啊,啧啧。
但好歹, 兰若寺不一样。兰若寺的出世入世理念,就连许源这个轻微的佛教黑都不得不夸赞上一句, 认可它的确是个心怀慈悲的正经寺庙,与外边儿的那些妖艳贱货小寺庙格外不同。
少林寺:我希望你说的妖艳贱货不是我。
故而,这一次会试在即。一听说京中还有兰若寺这样的祈愿妙地,许源便花了十文钱买了两柱香, 扯着齐怀瑾亲自的前来香山踏青外加祈福了。务必请求那些平日里被她不屑一顾的三千神佛, 在受了她考前的一柱香火后,就全力保佑她的考运远超那些日日供奉、夜夜上香的虔诚考生们。
只要考前佛脚抱得好,管你平日信仰牢不牢?
许源举着五文钱一根的香火,虔诚恭敬的在金光灿灿的佛像前跪下, 口中念念有词:“求聪明智慧的文殊菩萨保佑……”
“施主。”殿里的小沙弥忍不住的打断了她, “这座殿里供奉的是地藏王菩萨。主消业障和罪孽,是佑众生行善积德、离诸忧苦、不坠恶道的。文殊菩萨的殿在隔壁。”
许源看了看手里燃了一小半的香烛, 面不改色,继续道:“求众生度尽、方证菩提的地藏王菩萨,替我抽空转告聪明智慧的文殊菩萨,让他保佑我‘金榜高悬一字真、分明折得一枝春’。我要求不高,不求他保佑我高中状元,只求他佑我取得前三甲便可。”
小沙弥:……
身后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几位读书人装扮的年轻公子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位长身而立、英俊挺拔,看上去二十来岁,最是温文有礼。他朝许源做揖行礼道:“敢问兄台可是边省解元江瑜江公子?在下渭省榜首,李睿木。”
齐怀瑾在许源的身后抬了抬眸。
许源点点头,她认得这个李睿木。这些天她总碰见这个读书人,对方似乎还在和客栈探听他们的消息。许源懂得,又是一个想要提前探知竞争对手底细的考生。
许源潇洒的挥出自己的工笔画胖球折扇,不输气势的说道:“正是在下!你便是那渭省的解元?听说你们省是科举大省,盛产进士,十个状元有五个来自你省,而你还是本届科举的夺冠热门,可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