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源疑惑的转过头,手的主人是个高高瘦瘦的帅气男人。高鼻梁、薄嘴唇、丹凤眼,三七分的蓬松短发、层次分明,配着副平框眼镜,背着个松垮的单肩书包,斯斯文文的充满了学术气息。正皱着眉一脸不爽的看着她。
见许源转过身,眉头紧锁的帅气男人又紧接着递上了一大塑料袋的甜品零食,看包装正是从刚才的那家超市采购的。
许源条件反射的就拒绝道:“谢谢,不用!”
“拿着吧,总比你在超市里不停的试吃好!”年轻的男人有些讥讽的说,他不容置喙的就将奶茶塞到许源的手里,接着又自来熟的坐下,麻利的拆开了一份榴莲酥:“我看你刚才试吃这个试得最欢。”
“你谁啊?”许源炸了毛似的跳起来,“我们认识吗?”该不会遇到什么变态的跟踪狂了吧。
男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帅气的面庞上写满了浓浓的不悦:“怎么?凤羽大大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了老同学吗?”
见许源没有反应,对方又有些泄气的补充道:“我是徐思聪,曾经和你坐过前后桌的。” 前后桌, 最容易产生暧昧的座位。
《那些年》里的沈佳宜与柯景腾便是前后桌。
许多人没经历过什么“同桌的你”,但心底一定会藏着一个前后桌的他(她)。
抬头的世界全是他,转身的视线只有她。
你的发梢无意拂过他的面庞, 她的笔尖轻轻点在你的后背。弥漫在题海里的午休, 总是在偷偷猜测他心思。无数个课间和午后, 人头攒动之间, 你的目光总能在第一时间捕获到他的身影。
纵使时隔多年再回忆,嘴角仍然会不自觉的浮起一抹微笑, 心头仍然会滑过一丝不自觉的柔软。
所以,怎么可能忘记呢?
徐思聪这个名字深深的镌刻在许愿人的脑海里。
比山高、比海深。
然而,
不仅仅是因前后桌的青春荷尔蒙。
而是因为女厕所里、小树林里、空教室里,被小太妹们粗暴拽着头发,大声的怒斥“就你也配喜欢徐思聪?”
是啊, 那么耀眼、那么帅气、那么优秀的班长徐思聪,她怎么配喜欢呢?
她不过是偷偷的瞄过他几眼, 就跟班里其他怀春的少女一样,然后便自惭形秽的将这份悸动藏在心底。暗恋的种子,还没有萌芽就被她主动的及时掐灭。
于许愿人而言,自卑的青春里, 就连暗恋这种卑微的情感, 都是一种奢侈。
班长徐思聪耀眼到高不可攀,与她怎么会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不过是恰好坐在班长的前桌罢了,沉重的家务、繁忙的课业早就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怎么敢、怎么配、怎么有时间有精力去对班长心怀喜欢?
她不过是在做题累了的间隙,偶尔会偷瞄几眼班长的身影洗洗眼睛, 她已经为此受到了惩罚。
“不记得了。”许源面无表情的说, 她将被硬塞到手里的奶茶放下,也并不去接对方剥好的榴莲酥。
男人一噎, 俊逸的面庞上闪过羞赧和怀疑,他不自在的推了推自己的平框眼镜,随手就将榴莲酥放到许源的面前,像是在替自己找回面子,又像是不相信似的说道:“连我你都不记得,你还能记得谁?”
许源翻了个白眼,长腿一蹬,不雅的翘起了二郎腿。
她懒散的朝椅背上靠去,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几百块的卡顿智能手机,连正眼都不瞧旁边文质彬彬的尔雅男人:“看你的样子,还是个没出社会的学生吧?读研还是读博?小伙子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姐姐我都工作几年了,根本没念过大学,中学时候也都是在成绩最差的班级,我看你也不像是从差班毕业的吧?”
说着,许源吹了个口哨,抬眉对帅气斯文的男生露出了个轻薄的嬉笑:“怎么,还是说你是我的什么粉丝,认出了我是凤羽,就跑来搭讪了?学生仔,你搭讪的套路有点老套啊。你这样,是把不到露水姻缘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