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户人家怎会在阵雨天如此讲究,越是刻意越可疑。
陈溪只是接收了她的记忆,查案的这些手段原主是没有的,她自是有别的来源。
原主家处闹市一隅,婆家开了间寿材店,前院做生意后院住人,原主丈夫战死后,原主就带着女儿跟婆母住在一起。
寿材店由原主婆母吴氏经营,此时虽是门庭冷落,却因暴利,平时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也算是家境殷实。
这样的家庭完全没必要逼得原主做坐婆。
留下帮衬店里生意也可,却只因吴氏刻意刁难不得已出去讨生。
陈溪推开寿材店后门,一叉腰老妪挡在里门处,满脸横肉,见陈溪回来摊开蒲团大胖手。
“差你割的肉呢?”
陈溪看向老妇的腰,宽松的大袖衫极力想要遮挡的水桶腰,却被下壳三层肉轻易出卖。
这么多肉还想吃猪肉,相煎何太急。
“你太肥了,少吃点。”
原主记忆里,婆母吴氏处处为难,陈氏每年有六两例钱,被吴氏强行收做家用,隔三差五还要让原主买些吃食孝敬。
原主手里原还有些嫁妆,这两年被婆母想方设法搜刮,三三两两典当,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你这小贱人,克死我儿在先,顶撞婆母在后,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吴氏冲过来,抬手对着陈溪的脸就要拍下。
在吴氏巴掌到近前的一瞬,陈溪一拳怼在吴氏胖墩墩的肚子上。
吴氏脸疼变形了,捂着肚子惨叫一声退后两步,陈溪快步上前。
“婆母!您没事吧!”
没你爹了个爪!就是你这小贱人打的!
吴氏哆哆嗦嗦的指着陈溪的鼻子,“你竟敢对婆母动手,看我不——”
陈溪作势扶着她,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三个字。
吴氏脸刷一下变白,骂陈溪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南风馆。”
吴氏脸瞬间变白。
“南风馆的大茶壶王伯,差我问婆母好呢,婆母你们很熟吗?”
【大大,啥是大茶壶?】剩剩是个好小孩,没听过这些。
“古代夜场的保安队长。”多斯文的说法。
在那种地方当差,也是下九流让人看不起的。
这是原主的记忆。
寿材铺的吴氏跟南风馆的大茶壶王伯月上柳梢头,人约树林后。
原主这受气包撞到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吓得屁滚尿流的回来,当着吴氏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原主迫于王大茶壶和恶婆婆的压力,把真相吞在肚子里,一直到死都没敢声张。
这还是个剧中剧,悬疑剧里的苦情剧。
原主的遭遇就是标准苦情剧女主,死了丈夫婆婆坏,生活处处都是泪,忍气吞声咽泪装欢,最后用善良感动了世界——并没有。
原主把所有力气都用来打孩子出气了,最后打出本书第一大反派。
“你是不是听到外面的人嚼舌根了?”吴氏稳了稳,连斥责陈溪大不敬都顾不上。
“外人说什么婆母不必理会,只是依本朝律法,男女不以义交者,犯奸必杀。”
吴氏踉跄一步,面如土色,惊魂未定。
“公公虽久病于床,却一息尚存,婆母您自认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万一被外人误解,这是”
陈溪煞有其事地摇头,眼神笃定地看着吴氏。
“婆母是想随我到宗族耆老那分辨一二呢,会发生什么?”陈溪看着吓成一团的吴氏,心里波澜不惊。
吴氏丈夫得了怪病多年卧病不起,吴氏操持家务打理生意,中年又丧子,原也是个苦命之人。
但命苦不是扭曲的理由,原主懦弱不敢反抗,陈溪可是不惯着她,怼怼更健康。
“我猜,宗族耆老必不会纵容家丑外扬,直接就”陈溪手横过来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