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这个多事之秋,虽然知道她在安王府里绝对不会有事,但他总是禁不住担心自己不在府里,她就会出个什么事。
又不能把她带到六部衙门去,所以,他只能留在府里。好在他以前也经常这样做,虽然麻烦了些,但也无人敢有异议。
小王妃已经偷偷瞅他半天了,裴无咎批完最后一份公文,轮椅一滑,到了她的软榻边,皱眉道:“虽然天热,但这些冰你也不能多吃。”他可是深受寒毒之苦,可不想让他的小王妃也落个体寒的毛病。
薛筱筱看看手里吃了一半的奶冰,“这个也不是很凉啊。”大夏天屋里没有生冰釜,她只有靠着他的时候才觉得凉快,不过他处理公务的时候,她不好打扰他,自觉地待到一边,这才吃了一碗奶冰。
裴无咎也知道小王妃是为了照顾自己才不让正屋用冰釜,把自己挪到榻上,将她揽在怀里,用自己冰凉的身体给她降温,把她手里的奶冰拿开,“现在有了我,不用吃这个了。”
薛筱筱抱住他劲瘦的腰身,抿唇一笑,“殿下比冰釜可好用多了。”
“那以后不许吃太多冰的东西,沙冰奶冰每日只能一碗。”裴无咎趁机给她定规矩。
“啊?”薛筱筱为难地挠了挠小下巴,想了想,“好吧,那我上午吃一碗沙冰,下午再吃一碗奶冰。”
裴无咎嗤笑一声,“不行,每日一碗是两个都算起来的。”看小王妃有讨价还价的趋势,他俊脸一沉,“不愿意的话就隔日一碗。”
薛筱筱顿时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殿下,那个过继的事,要是过继你……你愿意吗?”薛筱筱放过奶冰的事,把刚才琢磨了半天的事问出口。
裴无咎凤眸幽深,修长如玉的手指勾了一缕她的发丝,在指尖绕来绕去,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这件事由不得我愿意还是不愿意,皇上和太子已经做了决定。”
薛筱筱想了想,仰起脖子凑到他的耳边,用气声问道:“要是过继到皇上名下,那殿下是不是将来也有当皇上的可能性?”如果真是宗室的子弟,那建昭帝肯定不愿意让他继承皇位,问题就在于裴无咎恰恰是建昭帝的亲生儿子,跟太子、裴琅都是一样的。
她热热的气息扑在耳边,身上幽幽的棠梨香气萦绕,那纤细雪白的脖颈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他都能清楚地看到那跳动的脉搏,脆弱又勾人。
裴无咎低下头,咬住了白生生的脖颈,舍不得用力,牙齿轻轻地磨了磨。
“你、你属狗的啊!”薛筱筱扬起拳头,气鼓鼓地在他胸膛捶了一下,手指摸了摸,摸到了脖子上清晰的牙印。
裴无咎看着自己留下的痕迹,薄唇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不是属咬人的狗,是属吃人的老虎,总有一天,要将雪宝宝拆吃入腹,骨头都不留。”
他意有所指,凤眸中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
薛筱筱小脸一红,这家伙自从学会了纾解,已经越来越放纵了。不止脖子,她身上每个地方都留下过他的痕迹。她横了他一眼,嗔道:“不是说你这咬人的习性像狗,而是你、你这故意留个印子,特别像是圈地盘的感觉。”
裴无咎长眉一挑,想了想,突然笑出声来。原本他还没意识到,就是压抑不住地想碰她,想亲她,让她身上都留下自己的痕迹,现在让她这么一说,还真的挺像圈地盘的。
“我可不需要圈地盘,”他嘀咕道:“雪宝宝是我的,谁也不能抢。”
薛筱筱心头一动。
她突然意识到,强大的裴无咎,书里的大反派,他在面对她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够自信。
“无咎。”薛筱筱揽住他的脖子,仰着脸,乌黑圆润的杏眸认真地看着他, “我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她说得十分郑重,仿佛宣誓一般。
裴无咎定定地看着她,突然,双臂紧紧地将她箍在怀里,仿佛恨不得把她嵌到自己的骨血里,薄唇也落了下来,深深地吻住了她。
温柔缱绻。
眼看着裴无咎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了她的衣带,薛筱筱一惊,她可不想大白天做得太过分,连忙转移话题:“殿下,过继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