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遥渐渐也习惯了,还有心思琢磨一下颜色搭配,“唉,学了那么多年画画,老师没教过我怎么画得丑一点啊……不管了,用上所有颜色吧。”
他正画着,秦大侠进来了。
“潇儿!”秦大侠本来焦急,看到齐文遥举着毛笔在给秦洛潇画脸又松了一口气,“原来在闹着玩啊。”
“唔!唔唔唔!”秦洛潇求救,眼睛里甚至有点泪光了。
秦大侠看出一些端倪,却没有出手救儿子。拒绝道歉的心结没解开,秦大侠还是想给儿子教训,自己下不了手,觉得齐文遥给点不伤及性命的小教训挺合适的。
“你们玩着吧。”秦大侠故意说,“玩累了正好吃饭。”
秦洛潇绝望了,闭上眼睛真的流下眼泪。
“至于这么大反应吗?”齐文遥笑了,“放心,这些都洗得掉。”
秦洛潇又睁开了眼,眸子里绽出希望的光。
齐文遥笑意更深,给秦洛潇刚刚燃起希望的小心灵补了一刀,“就是有点费劲。前几天洗不掉千万别丧气,继续洗,十天半个月总能弄干净。”
秦洛潇发出愤怒的“唔唔”声,发现没用就闭眼装死,现出一个标准的恨不得当场去世的绝望脸。
这年头颜料挺贵的,齐文遥心疼,最常用的还是墨汁。等他把秦洛潇的脸画得乱七八糟了,擦擦手,出去跟守着的秦大侠说一声。
秦大侠进门看了看儿子的丑脸,没忍住笑出了声,帮忙解穴的手在发颤。
秦洛潇能动却没有动作,有气无力问,“爹,外面有人吗?”
齐文遥蹲地上画了半天,挺累,正在门边伸懒腰呢。他听到秦洛潇那么问,又乐了,抢在秦洛大侠的前头帮忙答了话,“有。大家都在。魏泉,你不是想看我的画吗?来来来……”
秦洛潇噌地跳起来,要找地方躲避。
秦大侠叹气,把人逮回来,“吃教训了吧?以后不要来打扰齐兄。”
“唉!”秦洛潇避无可避,干脆拿了刚才塞在嘴里的抹布遮住脸跑了。
外头确实守着侍卫们。魏泉是头头,稳重镇定不会轻易笑出声,其他的侍卫就不一样了,紧绷那么久,好不容易看到个古怪的乐子,不知秦洛潇是谁也开心笑了。
秦洛潇狼狈逃走,齐文遥看了个爽。
“齐兄,我去看看他。”秦大侠一点不计较,还说,“他今后会改的。”
齐文遥点点头,“辛苦了。”
齐文遥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兴头上的身体一时没法冷静,他不躺回去找睡意,趁着这个状态继续琢磨画作。
他学过国画没错,统共两年,难以把握其中精髓总是画得太满,捉不住画中人的神韵。事关人命,他不敢冒险,想要拿出更多的画作降低翟一尘挑刺的可能。
可他的国画水平实在有限,想来想去决定找一下当代大手,“问问爹吧。”
时辰还早,符弈辰都没有从皇宫回来,齐太傅更是可能在户部继续忙赈灾的后续工作了。齐文遥不抱希望地派人问了一声,意外得知齐太傅好好待在家里,赶紧跑过去。
效率高的话,他可以早早画完一幅,挤出时间跟符弈辰吃个晚饭。
“回来啦。”齐太傅看着他很是高兴,“听说你用画画救人?”
齐文遥惊讶,“爹从哪听来的?”
这件事与翟一尘有关,应当好好隐瞒的啊。
“属下说的。”魏泉主动道,“齐大人以为齐公子一夜不归,是和王爷……”
“咳咳。说说救人的事吧。”齐太傅尴尬打断。
“爹,这是我的画。我拿捏不好分寸,画得很细,反而少了点味道。”齐文遥把所有画作都拿来了。线稿还好,最后一幅国画没有干透就卷起来,有点晕开的湿润质感。
齐太傅讶然,“这是你画的?”
“嗯。”齐文遥来之前已经琢磨出了说法,“法子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画师教的。他来卖画,老板觉着是新奇玩意,就让他教了我……爹?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