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东南走,我们快要和徐寿辉的地盘接了。”,蒋淳斌皱眉沉思道,“朝廷应该知道我们和徐寿辉势力互无沟通,一旦有了利益交集定是水火不容,所以…”
“看来徐寿辉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啊。”,刘福通舒口气,笑得有些苦涩,“朝廷这是想以河南为基,然后伸出一个拳头,既能阻断我,又能影响到徐寿辉。只要拿下颍州,他们有机会把徐寿辉势力截作两半…”
“但现在最危险的还是我们,如果朝廷拿下了颍州,我们真的会被锁死在这个小圈子里,然后被朝廷一步步蚕食掉。”
“颍州决不能失!”,听完蒋淳斌这一番分析,刘福通顿觉豁然开朗,同时又惊喜于他的见识,但在一旁呆愣愣看着两人滔滔不绝的花云较尴尬了,“而且颍州乃是我首义之地,如果陷于朝廷之手,必然大大地影响军心。”
“大帅,你既已有了主意,我愿意带兵前往,解颍州之围!”,花云刚才一直没插什么话,此时见事情定了下来,连忙向刘福通表了个态度。
“好,既然如此,那么这次劳烦你和淳斌走一趟。”,刘福通心情大悦,不过忽得好似是想起了什么,便眉头一皱道,“不过这次的兵力调派…一万人够不够?”
“那颍州城内现在有多少人马?”,蒋淳斌并没有急着表态,但已在心暗暗琢磨起了对策。
“据李武,崔德来报,守城已是勉勉强强,捉襟见肘。”,刘福通压低嗓子,显得有些难为情。
“一万五千人!”,蒋淳斌伸出手朝刘福通了个数,“不能再少了,只要给我一万五千人,我定保颍州不失!”
“好!”,刘福通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点了点头,显然对此已经有了心理预期,“那我给你拨一万五的精兵,然后静候你胜利归来的消息!”
“谢大帅!”,蒋淳斌和花云共同向刘福通行了个礼,然后由他交代吩咐了几句,便回去打点行装,准备出兵了。
这次是由花云和蒋淳斌独自带兵出战,刘福通为了表示对他们的信任,同时也为了进一步检测他们的能力,并没有派李喜喜或白不信等自己手下任何一员大将随军出征,因为他明白,这种情形下,将帅不和的危害尤甚。
由于情况紧急,第二天一大早,蒋淳斌和花云便领兵向颍州方向进发了。不过蒋淳斌害怕遭到什么袭击埋伏,行军速度倒并不快,而且先行军和哨探兵忙的是不亦乐乎,直让花云对他刮目相看:没想到这小子一开始呆愣痴傻的,可经过那么一段时间的锻炼,倒也是个行军打仗的料。
而在距颍州五十里处,蒋淳斌便停止行军,原地驻扎,并派出更多兵士去打探周围所有的山川地形,然后将其大略画于纸,细细研磨起来。
“这次他们防守很严密,看来我们不会太好得手…”,蒋淳斌跟着探作一起前去勘察的时候,注意到敌军营盘扎得很稳,绵延十数里,防守严密,且各个方向都有暗哨警戒,不由得暗暗摇头,“夜袭的成功率都不一定太高…”
“那颍州城内…阿啾…现在到底有多少人?”,胡大海嫌新换的盔甲不合身,因此时不时得揪下衣领,可冬日的寒风便会顺着往脖子里头钻,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总得让他们配合着咱一起行动。”
“大帅说已经由飞鸽向颍州城内传了信,我也派了几个兄弟从不同方向渗透过去…”,花云叹口气,“只不过咱们的行踪…”
“敌军将领是个机敏的,咱们这一万多人怎么藏也藏不住。”,还没等花云说完,蒋淳斌便打断了他的话,“现在的关键是,我们怎样才能在人数不占优势的情况下,给敌军出乎意料的一击!”
“这里!”,一直蹲在蒋淳斌身后的徐达指着草草画的地图一角,“这里敌军的防守应该很薄弱吧?我们不妨在这里设一支突袭部队!” “好是好,可是…”,蒋淳斌笑了笑,显得有些无奈,“这里是一面峭壁,又高又陡,我在不远处观察了一下,少说得有十来丈,虽然不是直直下的,但现今数九寒冬,冻得人胳膊都不愿意伸直喽,又怎么能让人徒手攀去?”
原来敌军善于利用地形优势,营寨全都依山而建,因此仰面而攻,难度自然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