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_作者:魔王西蒙(158)

嵌在船舱里的灵石阵法开始运转,画舫平稳的驶向远方,雕着松竹的格窗和灯笼投下如画般的影子,蔺沧鸣掀开纱帘在船舱里坐下,霁涯正出去固定钓竿。

“听说湘禹城还有个美谈。”霁涯站在船头盯了一会儿鱼竿,转身回船舱里对蔺沧鸣说道,“一位仙子来云镜海游玩,在画舫上钓鱼结果钓到了俊朗温柔的鲛人,然后喜闻乐见他们在一起了。”

“你也想钓一个?”蔺沧鸣端着茶杯斜眼。

霁涯朝蔺沧鸣伸了下手:“我这不是钓到了嘛。”

蔺沧鸣:“……啧。”

固定的钓竿能不能有鱼上钩纯靠运气,霁涯无聊的和蔺沧鸣闲话,拿着玉简看修真境最新八卦,消磨了一个时辰也没能钓到一条海鱼。

他不甘心地撸起袖子出去,干脆跳下船掐了个避水诀自己去抓了几条,扔进桶里时总觉得缺乏成就感,又不甘地给鱼钩换了饵。

蔺沧鸣沉得住气,画舫在黄昏时已经飘出数里,华丽的琉璃瓦舱顶映着金红的落日,两人出去把灯笼打开,大半天空被染成紫色,海面像平静的火,触目所及之处都是灿烂的橙金,壮烈辉煌。

霁涯张开双臂站在船首吼了一嗓子,回头就看见蔺沧鸣躲远两步,回了船舱。

“不想发泄一下吗?”霁涯倚在门边撩着帘子笑道。

“我一直很冷静。”蔺沧鸣拒绝,他涌起点兴致,就从乾坤袋里拿了琴摆上,想弹首曲子。

霁涯想了想,扬手化出藏虹,在甲板上一招一式的认真演练起剑谱来。

蔺沧鸣隔着朦胧的纱帘看霁涯轻灵腾动的身影,有层柔和的光晕罩在霁涯身上,他突然觉得鼻腔发酸,好像第一次看霁霞君在金灿灿的落叶林中舞剑,好像这也是最后一次似的,滞涩和怀念夹杂着近乎惶恐的满足。

他随手拨了下琴弦,弹起霁霞君最常奏的曲子,一种发颤的情绪随着琴音呼之欲出。

霁涯演完一遍玉霄剑法,喘了口气,鱼竿的忽然跳了跳,他面色一喜,收了线,发现一条和晚霞差不多颜色的鱼咬了钩,鳞片是漂亮的紫红渐变,求饶般一下下的用尾巴拍打霁涯的手背。

船舱内一曲将尽,霁涯心情大好,把鱼扔回海里收起钓竿,走进船舱在蔺沧鸣面前挽了个剑花。

“这位客官,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呗。”霁涯笑着说道。

蔺沧鸣盯着霁涯的脸,一缕发丝从耳边落下,他轻按琴弦止住余音,对霁涯招了招手。

霁涯不明所以的俯身凑到桌前,蔺沧鸣帮他把那缕头发掖到耳后,指尖触到微凉的耳尖,心底忽地蒸腾起一阵难以言说的冀望。

“嘶……”霁涯轻轻抽了口气,蔺沧鸣的指上的力道不知为何加重了,扯得他头皮发疼,“主上?”

蔺沧鸣猛地回过神来,匆忙收回了手,还没等掩饰一句,霁涯就顺势抓回了他的手腕。

“做什么?”蔺沧鸣任由霁涯制住他左手脉门没有反抗。

“你刚才想做什么?”霁涯缓缓翘起唇角,按着琴桌偏头慢慢靠向蔺沧鸣耳边,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含笑诱惑,“太阳落山了,这里只有我们,何必压抑自己,你尽可以做任何无端且荒唐的事……只要你想。”

蔺沧鸣向后躲了一下,但手腕被霁涯拽住,他只能轻轻仰头,却正好看见霁涯情意绵藏的眼。

他像被柔和的嗓音蛊惑一般,内心的呼唤变成无法忽略的鼓动,他用右手压住面具,冰凉的唇顺从地覆上霁涯嘴角的笑意。

从未有过的温暖让蔺沧鸣豁然清醒,霁涯向他靠了靠,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扫过唇畔……是霁涯柔软的舌尖。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蔺沧鸣的脸瞬间涨红,他挣开霁涯的手狼狈地撞开椅子匆匆后退,转身抬起手背挡了下,有种被灼伤的错觉。

霁涯接住蔺沧鸣仓促间撞歪掉下去的琴,抿了抿嘴无奈道:“我又没毒,至于吗?”

“……出去!”蔺沧鸣甩了下袖子指舱门,强行压沉的声音充满裂痕。

“不要,我的画舫。”霁涯大剌剌地坐下,不满地嘟囔,“亲一下而已,亏我还刻意租了这么大地方的船。”

蔺沧鸣顶着面具下滚烫的脸回头,几次想要开口,最后僵硬地提醒道:“我不是南疆人,蔺家在修真境也是德高望重的正派清流,我不知道你哪学来轻浮孟浪的作风,在我面前最好收一收。”

霁涯眼角直跳,然后艰难地撑住了额角无声表达他的痛苦,他无力地腹诽自己为何喜欢蔺沧鸣这种成亲当晚才敢直视对方眼睛的保守派,在蔺沧鸣苦心孤诣的教训中默默清心寡欲,把画舫开回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