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花园转了一圈,霁涯和蔺沧鸣各自回房,时间已经不早,明天还要乘悬舟回栖州,霁涯在浴间单手费力地洗漱一番,擦着发间的水才一开门,蔺沧鸣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房间里。
霁涯靠在门边,艰难问道:“你忘拿什么了?”
“没有,我今天在这睡。”蔺沧鸣理直气壮地搬了张塌搁在窗口,为了彰显决心,抬手就开始脱外衣。
霁涯:“……”
霁涯盯着他松开的领口心道,你在这睡,我就不用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明反复被打断黑化读条
霁涯反复被打断叛变读条
小明思维升华.jpg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病就要去医院,千万不要乱配药瞎调剂量,也不要在别人的地牢里隔离,否则就会引发难以预料的惨剧(迫真
第30章 阁主01
蔺沧鸣完全没意识到霁涯的进退两难,他的斗篷搭在榻上,一副无论霁涯说什么都不会走的的坚定。
霁涯叹气道:“我是手受伤,又不是瘫痪,你这样寸步不离让我很为难啊。”
“我不会吵你。”蔺沧鸣靠着窗口坐下,卸了晚雨铳调整药匣。
“我睡觉会说梦话,踢床板,要多吵有多吵。”霁涯不放弃地警告他。
“没关系,我自封听觉。”蔺沧鸣对答如流。
霁涯顿了顿,他无法动摇蔺沧鸣的决心,只好扔下毛巾躺回床上,把床帘放下闭上眼睛。
蔺沧鸣擦拭晚雨铳的零件时发出细碎的响声,霁涯把眼皮压的死紧,半晌后还是没忍住朝床帘外看了过去。
透过薄纱,蔺沧鸣正架着一条腿调试晚雨铳的瞄准角度,外衣松散地披在身上,敞开的领口延伸到紧束的腰带,他的长发垂在胸前,遮住一点月光下冷白的皮肤,即使带着面具,霁涯也能看出他的随意慵懒。
蔺沧鸣把晚雨铳支在身边,若有所感似的朝霁涯看了一眼,挑了下嘴角。
霁涯心跳微微加速,他有些不妙地想最近被蔺沧鸣撩到的次数太多,顶着巨大的诱惑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但一睁眼就发现周围热闹的很,有无数男女老少走在街上,在皎洁的月下和昏黄的灯影中,他们有说有笑,面容却不甚清晰。
霁涯向远方看去,那里有个卖糖葫芦的小摊,他恍然感到自己牵着什么人,就低了低头,对跟着他的孩子笑道:“吃糖葫芦吗?前方三丈远有个摊,我没带钱,你去买两串绿山楂的,听说是上个月新研究的口味,你尝尝,好吃我再吃。”
那小孩似乎很烦,甩开他的手迈着大步去买了两串,自己咬了一口,把另一串递给霁涯,用压得低沉的声音说道:“物超所值。”
他的声音很清脆,即使压低也没多少气势,霁涯忍笑揉了下他的脑袋,手背又挨了一下。
霁涯也不生气,咬下半个果子嚼了嚼,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这分明是醋吧!”
他感觉自己的牙都倒了,抽着冷气哼哼,小孩眼神空洞,但听见他的声音却动了动嘴角窃笑起来。
霁涯抬手想去抓那孩子,小孩步伐灵活,几步就闪进了人群,他扬声去喊,叫了个名字,但却怎么也听不见。
“醒醒!”
霁涯喘着气从梦中惊醒,舔了下唇,并没有什么酸倒牙的绿山楂,他正躺在床上,蔺沧鸣俯身按着他的右手不让他乱动,他左手正薅着蔺沧鸣落下来的头发。
“我好像做了个梦。”霁涯赶紧松手,悄悄把指缝里那两根发丝扔到床下,皱眉苦思片刻,“似乎有个熊孩子哄我吃酸的一批的绿山楂,别的记不清了。”
不知为何,蔺沧鸣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好似单凭这句话就能在脑中构建出一个完整的画面。
他冷哼一声站直,把一缕长发往耳后掖了过去:“半夜乱喊,下次让阿翎大夫给你开碗安神汤。”
霁涯盯着他拢头发的动作,又强迫自己挪开眼,小声道:“你不是要自封听觉……话说你连睡觉都戴面具吗?”
蔺沧鸣放下帘子隔着面具瞪他,知道霁涯的身份后他更不可能放松伪装,转身回窗前道:“我的习惯,干你甚事。”
“好好好,我多嘴。”霁涯抿着唇笑,蔺沧鸣怼他一句他反而高兴起来,这上司的报恩后遗症痊愈大半,他那颗波动的心也平静不少。
房内再次安静下来,霁涯用手背压住双眼,脑中又浮现蔺沧鸣指尖绕着黑发的画面,让他心烦意乱,口干舌燥。
后半夜他睡得安稳,翌日早上醒来时,蔺沧鸣还垂着头倚在窗口,霁涯爬起来揉了揉眼,下床也没见蔺沧鸣动,就蹑手蹑脚过去,把斗篷拿起来盖在了蔺沧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