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_作者:魔王西蒙(79)

霁涯趁他把药盒放到地上打开时,左手夹着兜帽里那枚小巧的监听法宝往自己袖中一滑,手法灵活地消除了犯罪痕迹。

“明天带我去吧,你看,没有主上我都换不了药,伤要怎么好。”霁涯得了便宜还卖乖,笑眯眯地谈条件。

“冥火殿有下人。”蔺沧鸣抓着霁涯的手腕,拿棉签蘸了药膏均匀抹上。

“主上还真大方,舍得别人对我拿来捏去。”霁涯翘着嘴角调侃。

“啧,胡说什么。”蔺沧鸣加了点力道不悦,“你何时能收敛些,这般言语轻佻,把你放在冥火殿我都怕侍女吃亏。”

霁涯乖乖伸着胳膊给他,赔笑道:“我不会对女孩子乱说话的。”

蔺沧鸣气闷地磨了磨牙,给霁涯的手臂缠好,凉丝丝地说:“你这是只对男子乱说话了?”

“对外人不论男女我都挺正经的。”霁涯眯起眼睛,“但主上宽容,惯着我放肆。”

“不知廉耻!”蔺沧鸣冷声斥责,对着霁涯轻笑的脸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他反复回忆霁霞君的脸给自己洗脑,后果就是连霁霞君都变成张开双臂管他要抱抱的嘴脸。

太有毒了。

蔺沧鸣远离了霁涯去打开窗户通风,被霁涯打扰了一番,那种连自己记忆都无法信任的焦躁空茫减轻不少,他忽然回头看向霁涯,问道:“喝酒吗?”

“我不怎么会喝。”霁涯活动着手指说,他白天在凉亭里那口差点呛出眼泪。

蔺沧鸣暗想他终于又找到了霁涯和霁霞君的相似之处,他们都不饮酒。

房间没开灯,他凝视着在朦胧的月光中沉默下来的霁涯,忽然有个奇异的猜想,他是不是曾经见过霁霞君,所以霁霞君在秘境之外救他时,那股无端的信任让他毫不犹豫地选择跟上。

“明天我可以带你去,但你不准动武。”蔺沧鸣警告他。

“好的,没问题。”霁涯爽快地答应了。

蔺沧鸣嘲讽道:“轻诺寡信。”

“我这是慨然应允。”霁涯笑着说,“我今晚住哪里?”

蔺沧鸣瞄了眼满是褶皱的床,轻描淡写道:“你不是想住这吗?”

“呃,方才你不是没回来吗,我不会抢你房间。”霁涯摸了摸鼻子。

“床足够大。”蔺沧鸣稍稍低头,眨了两下眼,这才艰难又故作轻松地说出这句话。

霁涯想了想,坚守底线道:“我选择盖棉被纯聊天。”

蔺沧鸣:“……”

骚不过。

蔺沧鸣深吸口气又吐了出来,看了看窗外渐圆的冷月,低声道:“出来陪我喝酒。”

“我真不会喝。”霁涯嘴上说着,还是跟了出去。

“你喝药。”蔺沧鸣甩给他一瓶药粉。

霁涯认命地去倒热水冲饮。

两人上了房顶,霁涯捧着药碗,看蔺沧鸣沉默着一杯接一杯的灌酒,他坐在屋脊上,山巅带着烟岚气息的秋风扑面而来,连绵苍岱都蛰伏在夜色中,他突然间也涌起几分寂寞,好似这天地间只剩他一人苦苦支撑。

“你待会儿喝醉了,小心跌下房顶,被人笑话。”霁涯喝完了药,拿过蔺沧鸣的酒坛也给自己道了一口的量。

蔺沧鸣确实觉得他也有些醉意,想要个能说话的人,想什么都不去想。

霁涯端起碗用舌尖舔了下烈酒,舍命陪君子般闭气干了,咳嗽着玩笑道:“趁此良辰美景,结拜吧!”

“滚。”蔺沧鸣骂了一句,一坛酒已经见底,他顺手把酒坛扔下房去,仰头看着疏星朗月,修真境的月色与南疆别无二致,前世的月色与今生也并无不同。

蔺沧鸣自嘲他的脑子大约也病的不轻,否则怎会突然懦弱地慨叹起物是人非。

霁涯紧了紧衣领,咕哝道:“有点冷。”

蔺沧鸣直接解下斗篷扔到了他身上:“你若染上风寒,我就不带你了。”

霁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把斗篷披上:“你这话好幼稚。”

蔺沧鸣有点迷糊,他朝霁涯倒去,卧在狭窄的屋脊上,枕着霁涯的腿睡着了。

霁涯紧绷着攥了攥手,不知道蔺沧鸣到底和阁主聊了什么才这副失意惆怅的模样,他学会了从不真正在意任何人事物,但看着蔺沧鸣毫无防备的睡去,一向漏风的心却柔软下来,开始贪恋这份信任的温度。

他步入了一个危险的陷阱,心甘情愿。

……

严玉诚坐在幽冥阁给他准备的贵宾客房里,至今没见到跟随他前来的弟子在哪,只从阁主口中得到他们还活着的答复。

但说实话他不在意弟子们的死活,他摩挲着手中玉简,一天前他给严氏家主发去了讯息,说在落雁山被幽冥阁抢了先,想要凝仙露只能重金购买,不只是钱,还有一份天材地宝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