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_作者:魔王西蒙(99)

严玉霏还在估摸霁涯和蔺沧鸣的关系,闻言仔细瞧了瞧,点头道:“确是此人,但傀师前辈与此画又不尽相同,前辈并不像画中之人那般……目空一切。”

“大乘期高人嘛,许是后来心境又有变化。”霁涯猜测。

“可还有问题?”严玉霏问道。

蔺沧鸣扬手挥出一道气劲,解了严玉霏的灵力桎梏,又甩给她一瓶灵药:“既是公平死诀,服下此药,等你伤愈我便应下挑战。”

严玉霏有些意外,拿着药瓶看向标签,半晌后说:“我不会向你道谢,想必也非是你的对手。”

“严小姐倒有自知之明。”蔺沧鸣笑了笑。

“无论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但他始终是我父亲,仇不可不报。”严玉霏深吸口气,倒出一粒丹药坦然吞下。

严玉诚神色动摇,想开口劝阻,严玉霏抬手制止他,苦笑道:“父亲对不起你,我亦向你道歉,也无脸面劝你原谅,你若还认我这个姐姐,望你此后能真心为严氏筹谋,放下过去,修行路上别留心魔。”

“长姐。”严玉诚颤颤巍巍的扶着树站起来,转向霁涯低头求道,“别杀她,纪公子,我答应你。”

蔺沧鸣警觉地瞟向霁涯:“你何时提要求了?”

霁涯心说严玉诚倒是聪明,他方才要走时的暗示都看在眼里,这会儿着急就不装傻了。

“哪有,我一直跟着你,什么都没说过。”霁涯摊手装糊涂。

“你最好老实点。”蔺沧鸣冷哼,“严小姐,请出剑。”

严玉霏捡回佩剑,眼中精光流转,最后对严玉诚慨然道:“我不愿再看严氏悲剧,我死之后,将我葬在严氏之外吧,小弟,好自为之。”

严玉诚拼命提了口气,却见霁涯退后一步,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他一时犹豫是否要上前,胸中气血翻涌,撑着树又咳起来,严玉霏足尖点地提剑飘然腾空,他的视线紧跟着严玉霏,却见她在挥出剑气的前一刻陡然自空中跌了下来,摔在地上昏迷过去。

“这怎么回事?”严玉诚愣住。

“我给她的药服下一个时辰内不得动用灵力,否则就会有点小副作用。”蔺沧鸣从容走到严玉霏身边解释,指尖燃起一簇青紫火苗,在五指间跳了一圈,被他轻轻按在严玉霏眉心。

“主上会帮你抹去严小姐的记忆,她不会记得你杀了严建章。”霁涯靠近了眨眼道。

严玉诚顿感被骗,这明显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他那句答应实在多余。

蔺沧鸣阖眼小心翼翼地操纵术法火焰:“我只能消除她这一天的记忆,等她醒来你随便糊弄过去就好。”

“主上仁厚,怎会让合作伙伴为难呢?你一开始就该相信我们啊。”霁涯理直气壮地说。

严玉诚:“……”

严玉诚这一刻感到无比疲惫,甚至也想要一份洗脑特权。

霁涯则趁蔺沧鸣专心在术法上,对严玉诚做了个口型,强行拽过他一只手,往手心飞快地写了几个字。

严玉诚慎重地读了一遍,大概是要破译玉简密文的法宝,要弄到通用的不算太难,但也要提前联络炼器术阵高手或者黑市。

蔺沧鸣若有所感,回了下头,霁涯背着手望天,还哼了两句曲儿以示清白。

严玉诚盘算一会儿,打算往霁涯手上写几个字表达一下这个要求需要时间,结果霁涯躲了一下不肯伸手,把一张传音符塞给他,无声地说“下次联系”。

“霁涯,走吧。”蔺沧鸣施完了术,喊霁涯离开。

“严少爷,方才的伤药是真的,你自己悠着点啊。”霁涯冲严玉诚拱手告别道。

“后会无期。”严玉诚皮笑肉不笑地说。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霁涯追在蔺沧鸣身后感慨道,“我迷烟失手这一次,竟然还得到了傀师的线索。”

“那我该夸你?”蔺沧鸣凉飕飕地嘲讽。

“倒也不必。”霁涯捋了下头发笑道,“我们接下来去湘禹城吗?”

“先等等,观望一下。”蔺沧鸣冷静道。

湘禹城在修真境东方海岸,是四大仙门之中重华仙门下辖的著名主城,出入都需修真境通行令,不像杉河镇这般松散。

蔺沧鸣并不想先去湘禹城,他放出鸦群带霁涯回去镇上,心里算着先回一趟瀚城蔺家,或许能找到傀师的身份线索。

蔺家值钱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剩下些烈火下奄奄一息的古旧宅邸中仍有不少暗格,府邸至今还在当地执法堂的封印结界内,无人敢买,惨烈又孤独地矗立在繁华街市当中。

蔺沧鸣前世曾远远看过,却始终没有勇气再走进去,再听一遍流矢刺入皮肉的声响,再被烟硝弥漫的火红团团围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