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疾走到病床前,扯下大条胶布封住龙泽阳的嘴,手脚麻利给龙泽阳穿好约束衣,插上插头连接仪器。
尽管龙泽阳不能开口,他额头和脖颈处暴起的青筋以及涨红的脸,都彰显出他无可比拟的愤怒,这是一种平日里无法无天惯了,却在某天被人治理,反抗失败之后所产生的无能狂怒。
面对动弹不得的龙泽阳,沈鸢摘下自己的口罩:“怎么,不认识我了?”
他慢条斯理戴上手套:“你既然选择用这种方式来逃脱惩罚,也要承受你的选择带来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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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作者非医学专业,请勿参考以及把它当成求医建议,生病的话【一定】要尽快到大医院就诊,遵照医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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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沈鸢清楚, 老师刚才离开是为了给他留时间干大事,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 他当然要好好把握。
刚才龙泽阳那架势,一看就是在医院这种地方待惯了, 每天有专人为他送水送饭,家长也能过来看望,导致他乐不思蜀。
每天除了不能出门之外没有任何不便之处, 普通人可能无法接受这样的生活——即便宅男宅女, 不出门也是他们的选择,而非被强迫在家。
但龙泽阳毕竟是个杀人犯,判处无罪、不蹲监狱对他来说, 已经是同样情况下最好的一条路。都不能出去, 是蹲在窄小的监狱还是住在宽敞舒适的高级病房,龙泽阳自然是要后者。
沈鸢进入病房时龙泽阳杀气腾腾的眼神向他投过来,昭示着龙泽阳对有人误闯很不爽。医院能有外人进到这间特殊的病房, 要么来人是不知道规矩的新人,要么来人没长眼睛, 无论哪种都让龙泽阳出离愤怒。
洗手间内有声响, 走出一个女人, 穿着“护士”的衣服, 她当然不是真正的护士, 是龙泽阳找来解决生理需求的, 沈鸢从称呼上能听出来。
“龙少, 这……”女人脸上出现错愕的神情,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现成的精神病人专用物品来进行某种“活动”,着实刺激。
而龙泽阳嘴上贴着胶布,不停用眼神暗示她找人来救他,沈鸢指着绑得结结实实的龙泽阳,对女人说:“他男女通吃,现在到我了,没关系,我们等你换完衣服走了再继续。”
“好的,我马上就离开。”她说。
女人以为龙泽阳怕她说出去,向龙泽阳抛了个媚眼:“今天的事情我会保密的。”说完,她到洗手间换回便服,离开了病房。
龙泽阳面对这南辕北辙的理解能力,嘴又封得严实无法宣泄怒气,只能发出不忿的“唔唔”声。
沈鸢戴着手套,去扳龙泽阳转到一边的脸,要在太阳穴上贴上仪器,他看了一圈“病房”里的陈设,放有全套家庭影院。
外面大雨倾盆,沈鸢顺手点播了一首《雨中曲》,回到龙泽阳旁边继续他的工作,仪器的两端贴上龙泽阳的太阳穴。
在“治疗”的开始,沈鸢先设定电压为20伏,在安全用电的范围内,持续时间20秒钟。
这就像温水煮青蛙,没让龙泽阳生理上有任何不适,但他的心理上已经产生了恐惧,因为电不可能永远都停在20伏的。
伴随着轻快活泼的旋律,沈鸢逐渐调高电压并缩短时间,终于到了可以使龙泽阳感到折磨的程度,龙泽阳脸色发白,“唔唔”的抗议声逐渐微弱下来,不过现在的电压还不足以令他抽搐。
龙泽阳满脸都是冷汗,电压增高后通电的瞬间,他像被打了一下,不由自主绷直颈部,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快要起效了。”沈鸢扭动旋钮,“你当初要是乖乖认罪,现在就在监狱里,老老实实坐牢,也就会离电远远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的手伸不了那么长,不过让你们家破产,再让你出狱后找不到工作还是很简单的。”
沈鸢加大电压,依然在不会造成抽搐的范围内。
龙泽阳眼前的白光更加刺眼,就像闪电劈进了他的眼睛,脑中仿佛被人同时插进无数根钢针,它们游走在他脑部的血管和神经中,随着入侵的闪电也一同通电,给他带来麻痹后的刺痛。
意识模糊之际,他猛然想起上次在海岛上蛰过他的水母,不过一只不足拇指大的水母,就使他品尝到出生以来所承受过的最大的痛苦。
毫无察觉被咬和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电,所带来的恐惧感天差地别,前者是惊吓,后者是绝望。他的疼痛比之前更甚,就像水母成群结队、争先恐后游进他的脑子,迫不及待蛰咬着他的血管壁,它们在他的脑子里,他想甩也甩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