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晏寒萧从来不碰女人,这样趁人之危的行径也向来是他最不耻的,却还是对她做了。
那天按捺不住躁动,其实只占很小一部分因素。
他有很认真的思考过,她也许会因此将他看作好色之徒。
但是没关系。
不管她怎么看他,两人之间都更亲密了不是吗?
往后日子那般长,他总能慢慢修补,让她改观。
但是出乎意料的,她当真跟别的女子全然不一样,不只是更勇敢更坚韧,还更洒脱。
她压根就不在意,只当无事发生。
郁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见他神色散漫游离,手上动作却愈发透着狠,眼看顾朝已经气息奄奄,她当即出手,又快又急的一掌打过去。
晏寒萧压根没想到她会动手,毫不设防下被打得倒退几步。
他眉梢微扬,笑着舔了舔唇,“他要轻薄你,你不打他,我想杀了他,你反而出手打我?”
到底还是抬手一扔,将窒息到晕过去的顾朝扔到一边。
郁安掠过去检查鼻息,幸好命还在。
松了口气,看向一瞬间又变得像最初时带给她恐惧的人,“即便你不出现,我也不会任由大师兄欺负。”
“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不是非要你死我活。”
她后背还浸着后怕的冷汗,“你杀人如麻我不管,但不要给我带来承担不起的后果。”
在另一个世界,她孤身一人,所以做什么都敢豁出去。
但在这里,她还有郁霄子,那个不管出什么事都一定会拦在前面保护她的父亲。
如果顾朝真因为她死了,面对顾家疯狂报复的,一定不是她,而是郁霄子。
晏寒萧抬起手掌,按了按被打的胸口。
他想要证明,在她那里,他跟顾朝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事实证明,他这还不如顾朝。
两人第一次剑拔弩张,不欢而散。
夜色静谧,清冷的月光流泻。
郁安别说不想回屋睡觉,她就跟无头苍蝇一样在庭院里来回踱步。
胸口莫名的憋闷,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怎么。
她没想到,以前两人相处默契又愉快,也会有起争执的一天,甚至是连问题出在哪,都不太能搞明白。
转来转去也没有半点头绪,郁安轻身一纵跃至屋顶,坐在那望月吹冷风。
“这么晚了,郁姑娘也睡不着吗?”
身边骤然轻飘飘多了道身影,携着股比女子还要浓郁的花香味。
郁安偏头看了一眼,是裴宗,便懒得搭理。
“情绪不好的时候,说出来、宣泄出来,会好很多,”裴宗对她的漠视浑不在意,“就像我,我也睡不着,可以说给你听,这样我就会舒坦很多。”
他的五官很精致,月光映照在侧脸,晕着微光很是漂亮。
和晏寒萧的那种绝艳不同,他是更容易让人亲近的那一种。
“今夜难眠,我是因为这次时隔多年的重逢,”裴宗最擅长哄骗了,那双狐狸眼更是含着深情,只可惜身侧的人并没有看他,“你真就一点也不怀念,我们以前关系那般好的时日?”
要说当初第一次见,她还真是青涩的像个小果子,五官没有完全长开,带一点婴儿肥。
第一眼看到他,便小脸蛋红扑扑的说喜欢,非常直接。
之后他去哪便跟到哪,像个甩不脱的跟屁虫。
知道他喜欢奢靡珍宝,更是投其所好,只为了能看到他,和他说上两句话,小姑娘便将自己所有家底全都一股脑送给他。
在送到没有东西可送的时候,她就回宗门,再来找他时,又能拿出许多稀罕玩意。
而他喜人间繁华,喜玩乐,本身也不可能对这样一个小丫头动心,照旧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就这样坚持了两年,她似乎是明白再怎么追也是追不到的,喜欢他的话说了无数句,结束时倒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再去找他了。
郁安语调淡淡的,回道,“不怀念,而且我现今很抠门,你在我身上不可能再捞到任何好处。”
裴宗眼眸微眯。
她以前很好哄,几句话就心花怒放到恨不得肝脑涂地,他之所以时隔数年还能一眼就认出她,实在是因为像她那样毫不设防、愿意倾力付出的,屈指可数。
“当初是我不懂珍惜,所以有幸重逢,便想要弥补你点什么,”裴宗见她爱答不理,又追加道,“不喜欢我了也没关系,是我舍不下你。”
“毕竟一生当中,能遇到让我挂怀多年的人,只你一个。”
郁安算是体会到什么叫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了。
时隔五年,半点联系都没有,偶然重逢了花言巧语张口就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