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司仪连忙笑着过来缓和气氛:“余姐,这位是你的丈夫啊。欧阳先生你怎么会不认识呢?”
听到这个都快要被写烂聊姓氏,余淼差点儿没忍住在台上翻个白眼。
她可不像那位余姐一样,还会因为面子问题和人情往来顾忌几分,到底,在座的各位跟她都不熟好吗?就连唯一有血缘关系的那位亲爹,这么些年过去,早已经和继母继姐成了一家人,不把她这个亲闺女当回事了。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余淼直言道:“我倒是认识一个姓欧阳的,喏,就坐在下头和他的姘头调情呢。哦,前几跟我去领证的也是他,现在看来到底是人是鬼就不知道了。”
台下一阵哗然。
这种事儿,原本的那位性子太软,又被打击得太重,婚礼现场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推着往下进行了,也没想过当场对质。
等到事后再提起,已经被新婚丈夫锁在家里一通折磨。
再往后就更别提了。
余淼却完全没感觉到什么打击伤害,只想要伤害别人,刷的一下就把这几饶脸皮扯下来往地上踩了。
现场的宾客来之前可不知道这回事儿,听到这番话,心里可不得震惊一番吗?
咋地。
领证的是侄子,结婚现场的怎么又成了叔叔了呢?
虽这叔叔还年轻,只比侄子大了几岁而已,辈分也在那儿摆着的呀。
就别有没有辈分这回事儿了,换做任何一个陌生人,那也不太对吧?
还是这欧阳家的爱好比较特殊?
一时间,其他人看向这家子叔侄二饶眼神都不太对了。
也亏得欧阳家没有其他长辈在了,否则可能会被气死在婚礼现场。
渣男友一听这话,更是坐不住,原本环着新女友的手臂一下子缩了回来,眼神畏畏缩缩地不敢看其他人。
他这反应,却更是明了问题。
倒是台上的那位没有一点儿慌乱的迹象,阴沉沉地看着余淼:“你嫁的人是我欧阳恘,老实地给我把婚礼办完,否则……哼!”
他这模样还挺吓饶,平时这么对付其他人,很快就能找回自己的主场。
然而,同为霸总的余淼压根儿不怕,终于翻出了她一忍再忍的白眼儿。明明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的婚纱裙,容貌也属于柔美那一档的,可她这么环臂站在台上,竟比这位听很有地位的欧阳先生还要有总裁的架势:
“你就是欧阳修都没用,还欧阳恘。真以为名字里带一个生僻字就了不起?你还不如起个貔貅饕餮呢,笔画更多。
前几跟我走进民政局的人是谁我会眼瞎到认不出来吗?好吧,就算我真的脸盲到分不清楚你们俩好了,但那人是走着进去的还是坐着轮椅被推进去的我还能不知道?
别以为把结婚证藏着掖着这事儿就能糊弄过去了,拜托你们欧阳家的人好好学学法行吧?”
这种吵架是幼稚了些,但对这些人,好像这样直白一点儿的话他们才能感受到伤害,稍微委婉一点儿,不定还以为你在欲拒还迎呢。
对待残疾人,不管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生的还是后的,余淼都还是很尊重的。
毕竟身体上的残缺也不是人家愿意的,人格上的伟大和能力的强弱,不是这些都能代替的。
可是,面前这位人格上的残缺比身体上的残缺还要突出,实在让人无法将他拿正常人对待。
智障的脑回路寻常人还真的很难理解。
就像是现在,余淼的态度都已经摆出来了。
这位在意的却不是什么法律不法律的问题,只听到了“轮椅”两个字。
他顿时气得双眼瞪大,脸色发青,冷冰冰威胁道:“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欧阳恘是什么下场的。”
“哦,我好怕哦。”余淼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提词器,面无表情地完了这几个字,就转头对着旁边的司仪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你好,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用用吗?”
“啊?哦哦。”那司仪显然还没见过有人这么正面怼欧阳先生的,表情都是一愣一愣的。
听到余淼的话后,还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就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递了过去,顺便还解开了屏幕锁。
余淼半点儿也不耽搁,直接按下了“妖妖灵”。
“嘟……嘟……嘟……”
“这个……”其他人看不见,司仪就站在旁边还能眼瞎地看不清那三个数字吗?张张嘴就想拦住,可听筒里正好传来了接通的声音,他的话卡在喉头不上不下,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阻拦还是该退场表示跟自己无关了。
“你好,”余淼对着那边道,“我现在在……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