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之：……
顾宇铮：我一脚踢翻这碗狗粮！
顾老爷子没有理会他儿子的话，好像也觉得他儿子没救了，连一个眼神都没赏给他，问：“江家已经好些年没有联系过你了，这次联系你，就为了这件事？”
白虹雪也没想到会接到江世湛的电话，白家和江家结亲都结成仇了，白家哪里会想到去动那样的庞然大物，江家不动他们都算好了。
“……还问了刚接回来的孩子。”白虹雪心里对这通电话也有疑问。
顾老爷子皱眉。
同时心头一跳的人还有顾衍之，事关他的孩子，顾衍之不得不多想。
江家怎么知道的？除非……
顾英耀嗤笑一声，“他们倒是消息灵通，大半夜特地打通电话过来问八卦。”
顾宇铮同意他爸说的话，不就一个孩子，这么关注做什么？
“这是江家递的信号。”顾衍之突然开口，看向朝自己投来视线的爷爷。
顾老爷子赞许地点点头，欣赏之意溢于言表。
顾宇铮一脸懵，疑惑地问：“什么信号？你想多了吧？”
顾衍之不咸不淡地瞥了他大哥一眼，说：“我在Y市的时候，车子被人动了手脚。哥，是你做的吗？”
顾宇铮毛骨悚然，惊恐地看着他。
“我要是有这个脑子和胆子，顾氏集团的继承人还能是你？”事情过于大条，他脱口而出。
书房突然安静。
顾宇铮：……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所以，想害我的人另有其人。江家能这么快就知道这个消息，恐怕也是托了那人的福。”顾衍之说。
听到他的话，顾老爷子不受控制地咳嗽了几声，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老了。
老到有人想要趁他病，夺走他的家产。
“既然这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了，隐藏下去也没有必要，高调有高调的好处，至少那些人不敢在明面上伤害他。明天就公布孩子的身份。”顾老爷子一锤定音。
顾衍之眼皮一跳。
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他还没有和江潼恩商量过这件事情。
顾老爷子看出孙子似乎有所疑虑，少见的优柔寡断，冷声问：“有什么意见？”
“我还没有和他的母亲说过这件事。”顾衍之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这个女人已经可以影响他的决断了。
顾老爷子早就看过了江潼恩的资料，他平生最恨这种不学无术，还啃老的女人！
已经毫无存在感的顾英耀莫名感觉脖子一凉。
顾老爷子沉声道：“给她五百万，让她离开你。”
老爷子的话一说出口，在场除了他和顾英耀的表情都极其微妙。
顾宇铮：连当我的情人都不愿意，五百万能打动她？
顾衍之：五千万合同说撕就撕。
白虹雪：……我无话可说。
江海苑别墅区，正在喝红酒助眠的江潼恩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江潼恩：嗯？是谁在念叨我？老爷子的五百万没有给出去，因为白虹雪给他看了江潼恩和顾衍之签下的合同。
这份合同里，江潼恩什么也没要，只要顾衍之对江焕轩尽到应该尽的义务，甚至也没有要求顾衍之给江焕轩实质性的金钱或者不动产。
要是换做别人，即便不为她自己考虑，也要考虑孩子未来的经济条件吧？
“这些……是她提出的？”顾老爷子翻到了最后一页，在看到江潼恩潇洒的签名时，眼睛亮了亮。
他的收藏室里有不少书法大家的真迹，心情不错的时候，他会拿出来好好欣赏，而这个女人的签名，他仿佛从中看到了藏在黑色钢笔字迹底下的锐气。
能够写出这样一手好字的女人，即便她没有学历，难道她就不会在校外自己学习吗？顾老爷子对江潼恩的负面印象减少了一些。
顾衍之点头，想到他和江潼恩就孩子上学的问题进行的讨论，微微皱了皱眉。
“她希望孩子念少年班。”
顾老爷子冷哼一声，“那孩子能有多聪明？就算他再聪明，把他置身于那样特殊的班级里，如果他的心态不行，承受不住压力，谁来负责？”
顾衍之抿了抿唇，看向他的爷爷，开口道：“我会负责。”
他这话一出，书房里的人都把视线投在了他的身上。
站在角落里装哑巴的顾宇铮恨不得爷爷和顾衍之吵起来，这样他好渔翁得利。
“我和江焕轩相处的时间没有江潼恩长，她是最了解孩子的人。”顾衍之顿了顿，“如果有机会，我带她回来见您，如果您见过她，便会知道她和你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既然这是他和江潼恩的约定，便不会因为别人，甚至是他的爷爷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