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情深似海_作者:野人渡(68)

“早栽了。”

庭院里,扶风今日例外取了一壶酒,往常二人相聚,却只饮清茶。

按照扶风的说法,酒场流连多许,能遇上个清茶相谈的,从来少之又少。

酒香四溢间,宁祺浅尝一口,望着扶风,“难道你就不会心生思念?”

扶风笑了,院子里的花突然失了颜色,“念啊,两年了。”

“你们当年……咳,是怎么相识的?”宁祺对这个可是相当好奇,奈何之前不好发问,如今越发深入交往,倒是更加好奇。

哪知一向没脸没皮,玩笑漫天的扶风竟红了耳尖,宁祺一阵啧啧称奇。

“当年焰国太子查到我在大骆的蛛丝马迹,顺着线索找到了我,与他们交手时不慎中了情毒,本打算关起门来运功逼退,岂料那毒太过霸道,恰好此时,有人闯了进来,我便失了理智,将人给……”

交代完这段隐秘往事,扶风脸已经彻底红了。

即将入喉的酒,被生生喷了出来,这惊天内幕惊得宁祺呛了酒,喉咙火辣辣的疼。

太他妈刺激了!

肖翼那不可一世的坏东西,竟然是被压的那个!

心底那点不平好似被无声抚平了。

大概……是肖翼倒霉了?

“……咳,我也是后来才知,肖翼那时与人打赌。”扶风颇有些尴尬,毕竟是强迫了人家。

沉吟片刻,宁祺突然笑道:“这么说来,扶风大哥也不知肖翼的心思,直放人去了边关?”

按照骆玄策的说法,扶风当时追求过肖翼一段时日,似乎阵仗还不小。

扶风显然也想到了那段黑历史,轻咳一声:“他不愿,不可强求。”

“扶风大哥怎知,强扭的瓜,它就不甜了呢?”宁祺重新斟了酒,轻嗅着陈酿之韵,“况且肖翼是个一根筋的,说不定根本不知晓感情为何物,依我看,他还是在乎的,否则也不会放弃皇城唾手可得的高位,跑到边关去,这也不是另一种在意吗?”

扶风若有所思,随即浅浅笑起来:“子钦当真是个妙人。”

“我打算下月中旬赴边关,扶风大哥提前做些准备。”

“怎提前了这么久?之前不是说时机还未到,需再等两月……”忽地,扶风停住了话头,一脸好笑的看着宁祺耳尖绯红,将烈酒当做茶水狠狠灌下去。

这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是思念那人心切,迫不及待要寻着去了。

“子钦,那是百年的桂花陈酿……”

“哦……什么?!”宁祺急忙放下了酒杯,他天生对酒无感,闻着酒味大概就能醉了,如今竟灌了一整杯!

趁着意识还有些清醒,宁祺忙道:“虽然一月时间有些仓促,不过我会尽快安排好,军粮的事还需扶风大哥多费心,骆向端既找了焰国之人,这将计就计得使顺了,让焰国太子也掉层皮。”

“是该如此。”

宁祺眼前微微重影:“得想个办法让皇帝同意我去边关……”

“好了子钦,现在去休息,交给我。”扶风说完,正要起身去扶宁祺,却发现宁祺已然趴在桌上,呼吸清浅规律,显然是醉了。

“少主,您真的要去边关?这人可信吗?他父亲可是大骆丞相,若是捉了少主换取利益……不若现在就让老奴解决了他。”一位约莫四十的男子从暗处走出来,眼神阴鸷,似暗处蛰伏的毒蛇。

听得此言,扶风望向醉在桌上的宁祺,原先瓷白的肌肤染上了浅红,不知道骆玄策那厮,有没有见过这样的美景。

再收回视线,扶风眸子像染了血,周身泛着恐怖杀意,“从前如何,我不过问,但宁祺是一个例外,我拿他当弟弟,若他有不测,长老们可保不住你。”

从前有许多人因各种各样的理由接近他,但大多是想一睹他的容貌,被李风私下处置了,他也没放在心上。自十岁变故之后,他就很少那么在意一个人,因为隔着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朝着他背后来一刀。

如果这人是宁祺,他想赌一次,并且他有自信,这一次,他一定会嬴。

因为宁祺与那些人,都不一样。

“李老,不要觉得自己能掌控我,不要忘了,上一个胆敢如此的人,还是你亲自处置的。”

李风面色阴沉,缓缓低下头,“是老奴越矩了。”

扶风没再搭理他,起身越过,弯腰抱起宁祺,足间一点便跃出了院子,许是秋末的冷风有些凉,宁祺缩了缩肩。

月末,边关战事骤然紧张起来,原本被逼退的边夷再次卷土重来,于北境大漠展开生死一战,因对方战术变化多端,这一仗打得异常艰辛,所幸最后险险胜利,大骆军队也折了不少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