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娜微微看着自己以雷斯垂德为原型所画的,那幅在回伦敦前最后画的一幅画。天知道自己当初画的时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黄色废料,这爱丽丝公主不去中国参加高考做阅读理解……这都可惜了!
啥挣扎与虔诚啊?这不就是个一神父跪在圣坛上祈祷嘛!
然而阿西娜还是低估了这位爱丽丝公主,她指着神父那微微松散的罗马领,那白色领片似乎就挂在领子上摇摇欲坠。
“这神父的罗马领半松,是否象征着他对自己的信仰有所怀疑?是否因自己遭受的痛苦而一边无助向自己的上帝祈求指引,一边却又因这世事的不公而失落不解?”
爱丽丝公主越说越兴奋,只看着阿西娜不断问道:“是吗?是吗?”
阿西娜被爱丽丝公主这一番言论说的是惊叹不已,自己画的时候咋就没想到这么多呢?自己画的时候咋就觉得雷斯垂德那脖子和锁骨长得好看,不露出显摆显摆那不是……可惜了吗?
自己咋就……思想觉悟这么低,还满脑子黄色废料呢?
爱丽丝公主仍在不断摇着她的手腕,阿西娜只笑着敷衍道:“是啊!是啊!”
最终总还是玛丽公爵小姐出来解了围,她拍着爱丽丝公主笑道:“好了!咱们已经看了这么久了,赶快去让阿西娜为你绘画吧!你不是已经期待很久了吗?”
爱丽丝公主一听这话连忙点头,便就独自一人十分活泼的跑了出去。玛丽公爵小姐却仍然站在画前,她微微笑道:“我和爱丽丝的看法并不相同,我从这幅画里看到的是……**!”
“**?什么**?”
玛丽微微笑了笑便只和阿西娜向外走去,声音极小的说道:“男人对女人的**,女人对男人的……**!这幅画的绘图,一大半都是在绘制教堂和圣坛这些极具宗教色彩的标志物,连色彩运用的也极为典型和压抑。
然而那唯一的神父,却打破了一切被宗教、教堂、圣坛所掩盖在表面的光鲜亮丽,他的身上有着作为人类最真实而且存在的情感。”
说罢玛丽便只提起裙摆往楼梯上走去,只有阿西娜仍旧站在房间的门口,她有些出神的看着屋里的那幅画,不禁想着哪天得叫这幅画真正的主人来看看。也好让自己看看他雷斯垂德探长,到底明察秋毫出了些什么情感。
一想到这,阿西娜只摇着头便就往楼上走去,连嘴角因下意识上扬而产生的悠然弧度都未察觉。
屋内的乔治王子正大力向爱丽丝公主推荐着手上的那瓶古柯叶可乐,从玻璃瓶直接倒出来的棕色液体,鼓着气泡翻涌的样子却着实把爱丽丝公主吓了一跳,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饮料。
怎么倒好像是化学试剂一样?
连一向沉稳的玛丽公爵小姐也被这第一次见的不明液体所吸引,说来也实在是好笑,三个皇室贵族就端坐在沙发上研究起了一瓶可乐。
阿西娜坐在对面的画板前,她虽仍旧调试着画板的高度与颜料,余光却也不时关注着那三位的反应。
伦敦冬日的下午,外面虽然仍旧湿冷但屋内燃烧正旺的壁炉却异常的温暖,名叫爱丽丝的小公主有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仍旧稚嫩的少女脸庞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庞。
她或许是阿西娜见到的皇室成员里最欢脱的一位了,因为身上不用承载太多的责任与压力,而且又是女王殿下最心疼的早逝小儿子利奥波德王子的唯一女儿,她几乎活得异常灿烂。
阿西娜偶尔抬头看她一眼便兀自下笔勾勒,她并不要求爱丽丝公主摆出些什么僵硬的姿势出来,只捕捉了她最出众的神态便已然画出了一个框架。
“公爵小姐!”喘着粗气上来的男仆突然打断了屋子里所有的温馨与欢乐,男仆脸上着急的汗水清晰可见,因为在冷风中奔驰而来,连嘴唇也冻得乌紫。
他微微颤抖的看着满屋子的人,整个人的神情似乎并不怎么好,玛丽看见自家男仆这副神情却仍旧十分镇定。
只微微起身看向阿西娜笑道:“你们继续,我先出去一趟!”
说罢便缓缓与男仆走了出去,看着玛丽男仆如此慌张的表情,乔治王子脸上的神情也一下便沉了下来,他放下手中的可乐瓶同时也跟了出去。
阿西娜作为一个外人自然只是管好自己的事情便就作罢,哪里管什么秘辛不秘辛的,有时候知道太多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情。
“铃铃铃……”突然在客厅里响起来的电话,却彻底打断了阿西娜想要专心绘画的计划,她放下画笔看着爱丽丝公主小声道:“原谅我,我得先接个电话。”
爱丽丝公主先是看着阿西娜点了点头,又好奇的探出头想要看看外面的乔治与玛丽到底在听男仆说些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