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珏的神色淡然如水,不起波澜。
“你……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徐阑微微讶异,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凌珏私藏春宫图被捉包后还如此淡定。
“我说过,不是我。”凌珏依旧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解释,雷打不动一般。
徐阑其实在心里也知道不会是凌珏,像凌珏这种人,他再清楚不过了,清冷禁欲得不行,连自..渎的行径也一定不会有,更不要说私藏春宫。
但徐阑就是很好奇昨天的春宫图为何会出现在书房中,要知道他的书房一般就只有他和凌珏以及秋玉能进来。
因此徐阑想特意过来探探口风,却没想到凌珏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解释。
此时凌珏依旧没有要说的样子,徐阑起身冷冷地哼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徐阑知道聪明如凌珏,在看到春宫的那一刻,凌珏他肯定就猜到是何人陷害他。因为这些小细节剧情上根本没有,徐阑完全没有头绪。
莫非是秋玉不成?她是这里等级最高的侍女,出入方便,完全有陷害凌珏的时间和机会。那么动机呢?如果真的是她,她为何要栽赃凌珏?
“幼弟,多日不见,近日可有到太傅那里探望?”太子徐恒泽刚从宫外回来,他还没回自己宫,第一时间就过来见他的胞弟徐阑。
徐阑宫中的一众侍女和侍卫纷纷行礼,并感慨太子殿下与小殿下的感情就是好,如此兄友弟恭,真是可喜可贺,也让人羡慕。
“皇兄,明知是多日不见,就不要提太傅他老人家了,我们聊聊天不是很好吗?”徐阑满脸笑容地朝徐恒泽眨眼睛。
在离徐阑与徐恒泽不太远的后院中,站立着一道俊逸清冷的修长身影,他正在将竹筒和一些书册拿到庭院中晾晒。
“他就是你的新侍读?”徐恒泽远远看着凌珏,眯了眯眼睛问道。
“是的,皇兄。”徐阑知道徐恒泽是在明知故问,但还是滴水不漏地回答道。
他这位皇兄真是心机深沉,明明将早就他的事调查得一清二楚,平时还派人偷偷跟踪他,现在还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来问他。既然他皇兄想演戏,那他就陪他演下去呗。
“他毕竟是衢国皇子,幼弟你看着点,凡事也不要做得太过分,知道吗?”
“知道了,皇兄,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又怎么会欺负他?”徐阑笑意盈盈,但笑得恣意不羁。
徐恒泽这下确定下来,他这个废材弟弟真的只是觉得好玩才会将凌珏选作侍读,徐恒泽稍稍放下心来,脸上笑意更深了些,“外边冷,我们先进去。”
徐阑和徐恒泽进了屋,谁也没有注意到后院中那道人影稍稍紧崩的身体。
阳光轻暖,但那人的脸却冷得要掉下冰来,他紧紧捏住一卷竹筒书册。
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徐恒泽纡尊降贵地亲自接过徐阑的外袍,然后将衣服挂到了一旁的衣杆上。室内热气充盈,俨然一个小暖阁,与室外天寒地冻形成鲜明对比。
“幼弟你怎么最近天天闷在宫殿里,都不出去透透气?”徐恒泽接过秋玉递过的一杯上好的茶,他轻轻吹着气,隔着氤氲雾气打量着徐阑。
“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面有多冷,滴水立即成冰,我现在恨不得天天赖在被窝中,床都不想起。”徐阑尽心尽业地扮演着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皇子形象。
“也是,幼弟你向来不爱锻炼,又生性怕冷,不出去也可以理解,我不该说你。”徐恒泽俊美无比的脸上盈荡着关心的微笑。
如此自然,如此真实,但徐阑知道他是装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些有的没的话题,客客气气地交谈着,秋玉的热茶都添了两道了,两人一直聊了大半个时辰。
临走的时候,徐恒泽还轻轻拍了拍徐阑的肩膀,温声说:“按你说的天气冷,那就少往外跑,以免感染风寒,知道了吗?”
“知道了,皇兄,你也是,多多注意身体。”徐阑笑着朝徐恒泽挥了挥手。
徐恒泽的吩咐还没奏效半刻钟,徐阑就穿着单薄的衣服跑了出去,手上也没抱个暖炉什么的,他满脸都是落拓好看的笑,朝不远处的凌珏喊道:“凌珏,快进来!皇兄给我带了好吃的红豆莲子糕!”
淡淡的阳光下,徐阑眉眼弯弯,单薄的月色衣衫勾勒出他修长有致的身材,手腕露出一大截像不怕冷似的。淡金色的阳光在这一刻全部聚焦到他的眼中,闪闪亮亮映着细碎光芒。